山坪塘有了活水,那种令人作呕的土腥味逐渐减弱。
以前那种墨绿色的水体也变成透明的淡青色。
一条条草鱼在塘里游得相当欢实,这就是典型的运动型草鱼。
老爸老妈把草鱼的这种活跃状态都归功于徐元枫引来活水。
至于那啥独门养鱼技术,他们都很有默契没有提。
独门技术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而真实原因只有徐元枫自己才知道,那都是空间杂草的功劳。
他又给老爸老妈蒸几条草鱼吃,味道越来越正,甚至把老爸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每天晚上都要吃清蒸鱼。
“这个草鱼真是好吃啊,比鳄鱼江的野生鱼还要好吃,加了活水就有这种效果?”老爸疑惑问到。
“都说我有独门技术养鱼,以后不该问的别问,免得到时候外头的人都来讨要技术,这鱼就卖不出价钱了。”
老爸一边吃鱼一边点头,可点了一会儿脸上挂不住。
“你个狗崽儿翅膀硬了,敢跟你爸这样说话?”
徐元枫瞄了一眼笑嘻嘻的老爸,不以为意道:“翅膀早就硬了,不服就不要吃我蒸的鱼噻。”
老爸举起筷子作势欲打,结果美味的诱惑最终还是战胜了阶级地位挑衅。
“哎呀,每天有这样好吃的鱼,啥子气都消了。不过说正经的,你这个高科技养鱼技术莫出去到处乱说,加料的时候也莫让外人看到。”
“嗯嗯,我会注意的。”
老爸交代完要紧事,继续享受美味。
“对了,明天我跟你妈去镇上卖蚕茧,卖完我们去把这些年给你存的钱都转给你。”
“转钱给我做啥子,您们两个老的留起噻。”
“这个钱本来就是留给你的,你回来了,总得在城区里面买套房子,才好找媳妇。”
“想得还真是远,钱不用给我,留起您们自己养老用。”
“本来就是留给你的。”
“真的用不着,我卡里还有两百万,都够在城区全款买两套房子了。”
老爸听到徐元枫卡里有两百万,那种骄傲自豪的表情溢于言表。
“好好,那这钱我们继续给你存起,等你要用的时候随时给我说。”
“老爸,您们挣的钱真不用给我,只要我不用在上都市扎根立足,我现在手头这些钱绝对够用了。”
“好了好了,这些都不说了。”
“哎呀,非要纠结这些辛苦钱。我们把眼光放长远点,老爸,要是以大姐夫的手艺来煮这些草鱼,生意会怎么样?”
老爸经过徐元枫点拨,瞬间恍然。
“砰!”
老爸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打电话!快点打电话!”
徐元枫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大姐夫张福友打电话。
55秒铃声响完挂断,没有接。
这个时间点是饭馆正忙的时候,不接电话很正常。
不过老爸就不爽了,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打过去。
结果铃声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嘿,人跟人是不一样哈。”徐元枫暗自腹诽。
“喂,爸有啥子事?现在忙得很!”
“你忙完带上做鱼的佐料来屋头。”
“啊?忙完都要晚上九点多钟了。”
“就是忙成半夜十二点也要来,这事没得商量。”老爸不容反驳发号施令。
“好嘛好嘛,我尽量早点来。”
挂断电话,老爸又去忙去了,他和老妈在地坝边上坐着摘蚕茧,因为明天早上要去卖蚕茧,今天要把蚕茧全部摘下来装进竹筐里。
这个活儿必须要在今晚干完,什么时候做完他们才会去睡觉。
徐元枫于心不忍,也端来小板凳坐在旁边摘蚕茧。
清风徐来,带着几缕燥热,更多还是凉爽,蛙声成片,蝉鸣不绝,天上宫阙已半圆,悬挂山巅,星光点缀,三道身影拉得老长,阿黄卧在身影中啃着鱼骨头。
此时此刻徐元枫有种久违的恬静感。
放松,没有压力。
不用为了繁重工作而日夜操劳,不用为了片瓴之屋当一辈子房奴。
真挺好的。
“妈,蚕茧卖了就再不允许喂蚕子了哈。”
“要得,以后再也不喂蚕子了,喂了几十年早就不想喂了。”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我都巴不得哟,以后就靠幺儿养老了。”老妈笑得合不拢嘴。
“还想养老,你任务还重,还要给他找媳妇,找了媳妇还要带孙。”老爸在旁边泼冷水。
“带孙子就是享福噻。”
徐元枫满脸黑线,这聊天聊的好好的,怎么又扯到这个话题上来了?
“打住啊,不提这个事情,再提我进屋睡觉了。”
“算了不提了,缘分来了不用我们催,缘分没到催了也是白催。”老妈还是比较开明的。
“对了,把蚕茧卖了还要忙啥子?”徐元枫问到。
“还要忙的事情就多,隔几天就要开始搬包谷,还要收西瓜,收荒瓜,等下个月还要收谷子。”
“事情楞个多呀。”
“当农民嘛,不做这些哪来吃的?”
“妈,爸,我有个想法,我准备以后在地头种果树。”
“啥?你不是要回来考事业编吗?”老爸脸色瞬间垮下来。
徐元枫明白这种事不能一蹴而就,连忙折中说到:“考编又不影响种果树,到时候把树种起,你们负责看护,总比这样早出晚归挖土好些。”
“幺儿愿意栽果树就让他弄,反正我们体力都不如以前了,打长战做活是来不起了。”
“也要得,种果树的话是要轻松些。幺儿不用在上都买房,没得必要拿命来拼。”
“您们两个岁数加起来都已经超过130了,以后少做些农活,该安心养老得了。”
“对头对头,有幺儿在屋头,我们确实可以轻松很多了。”老妈这话说得稍稍有些感性,眼角有微微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