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什么老K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是真的?
这是什么感觉?
要糟啊。
“学习去。”
陈水生难得理会老K,但老K八卦之心不死,一路旁敲侧击。
陈水生被搞得烦了,问道:“你要精力过剩,这几天帮我打听打听,县里有哪几个地方可以看世界杯。”
“呃?”老K顿时来了精神,然后鬼鬼祟祟的样子,“水生,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想下水?我就知道,你小子手里那点奖学金捂不住。”
“是啊是啊,光看世界杯多没意思,时间又在晚上,总不能去食堂看,或者第二天中午看电视台剪切过的集锦吧。”
“我懂,我懂。”老K贼兮兮的,“我两越来越志同道合了,我告诉你,别看县里走个通头只要十几分钟,但搞这个的不少,电影院旁边就有三家酒吧,主要是今年泰坦尼克号太火了,酒吧也噌了一波热度,世界杯的宣传画都搞出来了,除了这两家,老街那边还有一家。”
说到这老K顿了一下,小声道:“那边你知道的吧,随时都有人输了钱被扒了裤子走出来的,香港来的老板……人家不仅搞这个,还有赌马……不过水生,咱们可不能干这事,小打小闹一下就好了……”
老K平时喜欢喝酒,但他没钱,经常在酒吧里瞎逛,县里这些脉络倒被他给摸清了。
陈水生听见老K的话,心思活络起来,他原本还担心县城这个地方水太浅,没有人坐庄,没想到行情这么好。
略微一想,陈水生又不觉得奇怪了:奕良这小地方,三面夹山,但是山中全是铅锌矿,煤矿,铁矿,要不了几年,借着西部大开发,多少外地老板来这里淘金,着实热闹了几年,县里的人开馆子和娱乐场所,捞了不知多少,淘金浪潮之下,外来的老板生生把这里的消费水平抬高到了广沪深的水平,导致乡镇的老农民进县城水都要自备——更有甚者,入局的老板为了占个山头,伪装成当地人用背篓装现金进某个特殊的场子送山货给山头人。
当然,直到一场风暴来袭,爬得再高的人,都戴上了特殊的‘手表’。
这些东西自然不关陈水生的什么事。
他现在只想捞一笔,有足够的启动资金,他就可以在本地发展民企。
按照前世的轨迹,几年后,圃田医院从最早的电线杆治疗男女那方面的难言之隐,小骗到大骗,重金求子,到借了硅谷回来的李度娘之风后,就彻底一发不可收拾,几年就席卷了全国——这股邪风深水他当然不会踏足,毕竟严老西的本名时时的提醒着他。
但是,这股风吹到了他的老家:最多不过三年,小草坝天麻和文山三七将会第一次走向世界。最初种植天麻吃螃蟹的那一批人,从年入两三千收入一下子跨入年入几十万。点燃了圈山划地的浪潮,没有对应的市场监管,百年老山头变成光秃秃一片……
陈水生有自己的优势,他虽然没有专门种植过天麻,但是从最初的野生式种植到后来的萌发菌种植的发展过程,他都亲自历经过——没有文化的父母总是在这方面落后别人一步,很多时候连口汤都喝不上,一直在效仿别人的路上被人薅羊毛。
现在,他占据了天时。
“喂,水生,你在想什么?我们可以娱乐一下,但不能陷进去。”老K见陈水生在发呆,提醒一句,末了,又拍拍胸膛,道:“放心,你就跟着我下,保证让你赢到手软,今年巴西必夺冠……其实我要有钱,我都想在学校坐庄,只是这是违反校规,怕被学校敲打……”
“得,你还是算了吧。”
陈水生笑而不语,巴西夺冠?许多人都这么认为,而结果是这一年的世界杯决赛,一直让无数球迷吐槽了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