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心想不好,低着头快步离开。那小猿见他不理自己,啪地扔过来一块石头,砰地正中天宝后脑。
天宝强忍着才没叫出声来,转身飞速离开。
那小猿见天宝逃跑,尖叫一声,一队白猿守卫飞奔而至,将天宝团团围住。
天宝很快被扭到那妖猿面前,卫兵道:“禀三太子,我们抓住了一个奸细。”
天宝不敢:“我不是奸细,我是过路的。”
三太子胖脸一板,几个下属早已凶神恶煞扑上来:“是不是二太子派你来的?”
天宝急忙争辩:“我不认识什么二太子!”
那左相跳起来,一脚把天宝踢出一丈外,喝道:“搜身!”
天宝身上的盘缠、一对金耳环、葫芦很快就被白猿士兵搜出,那猿三太子冷冷地问:“金子是我堂庭山特有之物,你衣着寒酸,怎么会有金子?”
“这是小人父亲做生意积攒下来准备给我娶媳妇用的。”
右相凑前看了一看,小声说:“从手工看来,似是人类的工艺。”
三太子眼睛一瞪:“右相是说,我错了?”
右相吓得啪地跪倒,不住掌嘴:“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老臣年老眼花,看错了。这就是我堂庭山特有之物。”
左相马上向前一步:“右相‘眼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按律当判剜刑!”
右相吓得不迭磕头:“三太子饶命,三太子饶命!臣愿将功赎过,亲自审问这奸细,将二太子谋反证据查个彻彻底底!”转身将天宝一扑到地,瞬间变脸,巨大的爪子紧紧掐着天宝的脖子,咆哮道:“说,是不是二太子派你来此窥视?”
那老白猿手臂粗长,天宝被掐得直翻白眼。
左相嘿嘿冷笑:“右相似乎急不可待要将奸细灭口?”
右相向左相怒目而视:“左相你处处针对我,不知是为何?”
左相一脸无辜:“我一心为我大光明国着想,能有什么私心?倒是右相,适才诸多借口,不肯替三太子去取那虎鞭,此时又想将这奸细灭口,难道是为了破坏太阳节庆典么?去年太阳节庆典上,你假托喝醉,打翻百花酒坛,对三太子大不敬,今年又想做什么?”
那右相恼羞成怒,放开天宝,直扑向左相,左相推开面前的果盘,咆哮着迎了过去,厮打在一起,旁边的猿群在旁啸叫着,捶着胸口助威,那三太子也不阻拦,看得喜笑颜开。
只见这两个大白猿纠缠在一起厮打啃咬,右相终究是年纪大了,体力不支,慢慢落了下风,连续挨打,站立不稳,又被左相咬伤了右耳,痛得直求饶。
三太子挥挥手:“右相居心叵测,现解除其公职,将其家产充公,女眷为奴,光明宫禁军由我直接统领,右相本人先关押起来,庆典过后送去挖金子。”
右相身子抖得象筛子一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众皆大呼三太子英明万岁,自有白猿士兵过来拖走右相。
天宝见这妖猿十分凶狠,随心所欲,对自己的右相尚且如此,心道:“我命休矣,躲过了怪和尚,躲不过这些妖怪,今日必会葬身此处。。”
猿三太子拿着葫芦观察良久,瑶卿一动不动,众猿和侍女也不敢动,三太子烦闷,道:“这就是个普通葫芦,扔了吧。”
左相忙上前,恭恭敬敬双爪捧过:“这葫芦被太子这么一握,实是葫芦祖坟上冒了青烟,我想将此葫芦放入我家祠堂内供奉,也好叫我一家大小都沾点贵气。”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真挚,双目竟泛起泪花。
天宝瞠目结舌,此猿面皮之厚、入戏之深实是听说未听,闻所未闻。
猿三太子显是倦了,打个哈欠,马上有几个人类侍女过来敲背捏肩,并不敢看天宝一眼。天宝见她们大多面黄肌瘦,弱不经风,显是受了许多苦,心道:“将来我有本事,必救你们脱困。”
三太子又打了几个哈欠:“我乏了。这个奸细就交给左相审问。回宫。”
三太子起身站立,竟比左相还高胖许多,壮硕无比,几只白猿抬着凉轿过来扶三太子上轿,一个老妇人拿着一条粗藤,恶狠狠地将几个人类侍女的脚拴在一起,拖着她们跟着三太子的凉轿离去。几个侍女走得踉踉跄跄,显然身上有伤。
天宝不明为何这人类老妇为何要帮这群妖猿管理女奴,而且对她们如此凶恶。
众猿叩拜恭送三太子离去,有士兵过来强行将不肯跪拜的天宝按下。
走了几丈远,那三太子突然回头,见左相跪在地上,仍毕恭毕敬地捧着石头,高举过头顶,方始放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