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明喘匀一口气,给陆泽南说了事件的来龙去脉。
今天早上,刘子明与莱蒙在巡捕房领了枪,便将余立奎提了出来。
本来在巡捕房提人,就算是巡捕,没有上头的手令也不会放人。
好在刘子明说是黄探长吩咐过的,便没有被过于为难,签了字之后便领他离开了。
毕竟赢了那么多钱,二人也各自分了一百大洋的巨款,便想将余立奎送出租界。
哪知在刚出租界的时候,五组的人便冲了出来,要将余立奎带回去,一来二去的便起了冲突。
三人都被打了,那些人把莱蒙惹急了,朝天开了一枪才挣脱那些人的撕扯。
他们被围那里,根本冲不出去,只得躲在一处废弃的房子里。
“是莱蒙让我从后门跑出来报信的,他们俩被堵在里面,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刘子明含着眼泪,觉得很是委屈。
被斧头帮打成那样,他哼都没哼一声,但被自己人打,这就很难受。
陆泽南听他说完,火瞬间升腾起来。
“踏马的,老子昨晚九死一生,就是不让探长为难,借个台阶放了余立奎。”
陆泽南一把抓掉头上的绷带,穿衣服时也没有注意到,牵动了伤口,又有鲜血流了出来。
“这群币养的,上斧头帮抓人不敢,向外人开火不敢,就踏马能窝里横。”
他穿好衣服,张良小声说道:“五组怎么知道我们会放人,还直接堵在那里?这后面会不会有人指使?”
“肖月亭不知道我们会放人,他也起不那么早,所以应该不是他。”
陆泽南想了一会,骂道:“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先把人送走再说。”
他明白,肖月亭肯定想借这个事打乱自己与王亚桥的关联。
一旦余立奎送不去,虽说不怕他小瞧自己,可答应过的事,自己必须做到。
好不容易与王亚桥扯上点关系,怎么都不能让肖月亭给毁了。
三人走出医院,以带枪巡捕的身份拦了一辆车,也不管车主是不是贵族】。
“南南,你和我都没有取枪,就这么过去?”张良没有在意车内的车主及司机,问道。
“来不及了。”陆泽南对刘子明说:“把你的枪给我。”
“你们去打仗啊?”被陆泽南与张良挤在另一边的车主笑着问道。
这人一身淡青色长衫,头戴灰色礼帽,从脸看给人的感觉瘦瘦的,虎额,冷眸,眼神犀利。
陆泽南感觉这人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这时候他也不会意在这些。
见这人看到自己拿着手枪也没有惊讶,心想应该不是寻常商贾。
将枪插在腰间,语气平淡地说道:“没多大事,就是有点急才借了你的车。如果弄坏了巡捕房会赔。”
中年笑了笑,没有说话。
前头壮得像头牛的司机从后视镜看了陆泽南几眼,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