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剑波见孙自新扎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式子正色言道:“孙自新你不要幸灾乐祸,将谎言编造得天花乱坠,这是骗不了汶剑波的!”
汶剑波之所以这么讲,是他从猎隼项坠的灵动中觉察到有危险袭来,孙自新一见他便打了两枪,这是立功请赏的表现。
汶剑波说着蹙蹙眉头郑重其事道:“昨天夜里你在教堂就给日本人发过电报,还不老实讲出发报机藏什么地方?”
这一问可谓画龙点情直击孙自新七寸,孙自新有点木然地凝视着他,方知康子光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汶剑波。
孙自新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少校军官,而且有辉煌的留洋经历,见汶剑波这么询问,不禁扬声大笑道:“昨天夜里卑职是发过电报,可那是给老部队、老长官发的,我要联系到他们尽快返回部队去!”
汶剑波瞥了孙自新一眼不屑地问:“你的电台哪里来的?一个小营长不够配备电台的资格,只有日本特务机关才会给你配备!”
孙自新见汶剑波一针见血地把他逼到墙角,无可奈何地摊摊手掌道:“营长是没有资格配备电台,可汶兄要明白卑职是通讯营长身份特殊,部队溃败时营部的电台我顺手带在身边是不是并不奇怪!”
孙自新这么一说,汶剑波还真无言以对,是啊!孙自新是通讯营长,算是教导队技术专家,带部电台似乎也很正常,可他绝不相信孙自新会将通讯营的电台带过来。
孙自新见汶剑波沉默,嘘叹一声道:“带部电台还真是个累赘,最天夜里发完电报后卑职顺手扔啦!”
孙自新越说越离谱,可又越说越像那么一回事。
汶剑波阴冷着一张脸,突然揪住他的衣领提起来狠狠摔在地上道:“你就是只鸭子死了嘴还硬!”
汶剑波这一摔力道很大,孙自新被摔了个仰八叉,他没想到这个参谋处的参谋竟然如此强悍,从地上爬起来盯看着汶剑波不敢吭声。
汶剑波对雷刚喊了声:“雷刚你去客厅搜查他的背囊,我就不信他会将电台藏进肚子里去!”
雷刚去了一趟客厅很快赶回来走到汶剑波跟前低声说道:“汶长官,背囊里什么也没有?”
孙自新似乎知道雷刚没有搜出什么来,洋洋得意道:“我说扔啦汶兄就是不相信!你看怎么样?”孙自新用诘问的口气揶揄汶剑波。
汶剑波额头上的青筋暴绽起来,将20响的大肚盒枪头在孙自新的脑袋上敲了几下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
汶剑波说着“啪”地打出一枪,子弹从孙自新头顶穿过。
他是神枪手,这一枪算是一个下马威。
孙自新浑身颤栗起来,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凝视着汶剑波,看来他还是怕死的。
谁不怕死?说自己不怕死的人都是些失心疯,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视死如归只是小说家的夸张。
汶剑波打出一枪后义正词严道:“孙自新你不要执迷不悟,不老实讲出藏电台的地方老子真要开杀戒!”
汶剑波说着,将手中的20响大肚盒子枪击拉开子弹上膛,语气严厉道:“老实讲你什么时候做了日本人的间谍?不老实明年这时候就是你的忌日!”
汶剑波把大肚盒顶在孙自新的额头上只要一扣扳机,那颗脑袋便会像西瓜一样崩裂,红的、紫的、白的污物便会流淌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