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北域一战,所过之处皆是废墟,满目四顾尽是血色,整整五十万大军,打到最后只剩二十万不到,五千地府军打没三千,那可都是后天三重以上的精锐,地府军四位先天高境副统领剩下两位,你的忧忧姐父亲就是战死的其中一个,后来被你屠叔收养了,哎那一战双方百万大军对撞,先天以下尽是马前卒,即使自在地境也无法在大军战斗中全身而退。”
“那场战斗持续了三年之久,最终以几十万大军和三千地府军以及先天、自在高手的战死而结束,我军击溃三十万蛮夷和蛮族高手,一路打到北域之北,望北州,驱逐蛮夷三百里,休养生息十数载,才有现在的三十万阎罗军和三千地府军。”
这是顾长青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父亲,心情也跟着沉重下来,端起酒饮了一大口随后问道:“那后来呢?”
顾枭眯了眯眼睛,透着一股杀气,又喝了一大口酒说道:“北域一战,虽然打赢了,但是结果很惨烈,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多少孤儿寡母无家可归,多少人战死不知魂归何处?为此,我向皇朝进言希望可以妥善安置战死士兵的家人后事,可是那时武擎天率领征南大军大胜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的南海王朝,向皇朝邀功请赏大办宴席,那时我在北域声望正起,景帝以大战过后国库空虚为由拒绝了我的进言,并且提拔武擎天为武相,成为帝都军方第一人,赏金万两,迁都而居。”
“而我被封镇北王,从此镇守北域,仅仅就这一道旨意,对战死将士只字不提,后有文相出面,直谏朝堂,为镇北军讨得黄金万两以安亡者之心。”
“其实我都明白,景帝是为了平衡,南域北域大战之后,我与武擎天声望必起,南海诸国不堪一击,镇南大军伤亡不大,故而景帝封其武相,但是又迁居帝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而我镇北大军,直面强横蛮夷,死伤惨重,又因为此时大战结束,我在军中威望过高,景帝既不想答应我的要求,又不敢将我调回帝都,因为只有我才能守住北域,这就是帝王平衡之道。”
顾长青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旧事,既觉得沉重,又觉得可悲,兔死狗烹历来皆有,结果不都是王朝更替,不再长久。
帝王之术,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