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紧紧盯着我,眸子十分的暗。
我以笑化之:“如果那君主死了,他身体中的女子会怎样,也消失么?”
“二人同体,怕只会一同离去。”应是感受到我的逃避,他的目光柔和许多。
“那也倒好,同死也可作伴了。”我不自觉摩挲旁边的叶子,心中也算有了几分慰藉。
“不过,你和折双兄明日去跟着那魏公公,看看他的动向,如若我的猜测无误,他应是魔族和那君主之间的连接线了。”他看向我,停顿片刻,缓缓从我发上捡下一片碎叶。
在看天上月,有雾缭绕,月亮时隐时现,不自觉竟生出了几分困意。
二人作别后,我即施法直直飞向床榻了,倦意席卷心头,如洪涝般,瞬间泛滥成灾。
想来也是,那吴执情深陷情伤,如何能盗取琉璃丹?而魏公公神出鬼没,每日紧贴着他,不愿教旁人多看一眼那君主。黎叶单虽身有宰相之职,每日也只不过在殿中空坐几个时辰,三日都未必可以见到吴执情。
三哥恐我监视无力,便叫我去跟着那魏公公。
夏日里少有冷风,唯有森林茂密之地,尚有一丝凉气。看着魏公公直直走向宫殿后方的树林深处,我只得捏了个隐身诀,轻轻跟着他。
猿翼山上怪树颇多,越往深处,这林子里的树木越是狰狞,枝丫也越发的长,恰这冷风,着实吹得我心惊,稳了稳心神,接着追上他。
路越来越窄,风也越来越大,腹虫的数量却有增无减。
蓦地,他停下身来,从怀里摸出个发光的东西,猛地向空中扔去。
我飞身而上,在极高处才敢将它截了下来。再回身去找魏公公时,竟发现了那山下的医者竟在与他交谈。
这个医者果真不是善类。我悄悄隐在树上侧耳去听。
“你可知道,这千年的腹虫胆可是不好得的。”魏公公转了转手心里的东西,接着道:“我叫你做的事,你可能办到?”
那医者甚是贪婪,双眼紧盯着魏公公手中的物件,忙不迭地使劲点头。
“给你六天,你定要聚好上百人,若坏我大事的话。”魏公公抛了抛手中的内胆,五官皱在一起,脸部分外狰狞,目光狠戾,“你,便是那尸骨无存的厉鬼。”
那医者脚下一软,挣扎半天才勉强坐起,连声道:“是,是。”
魏公公挺着肚子,满意的将内胆扔给了他,身子随着嘴中的小曲微微摇晃,转身便往回走去,。
那医者捡过内胆,看也不敢看,即使摔得滚了几圈,连衣服都不敢拍,便飞也似的跑下山去了。
看着二人没了影迹,我才松开手,手中的东西此时已经黯淡无光,似一块冰冷的石头。这莫非就是信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