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姑娘丢下这一句话便离开了墓室，来到一处宽阔的大堂之中，脚步不停直接进入后堂。

只见堂中空荡荡没什么陈设，只有东西两壁都挂着一幅画，西壁画像中是两个姑娘。

一个二十五六岁，正在对镜梳妆，另一个是十四五岁的丫鬟，手捧脸盆，在旁侍候。

画中镜里映出那年长女郎容貌极美，秀眉入鬓，眉宇之间却是隐隐带着一层杀气。

东壁画像中是一道人，道人身材甚高，腰悬长剑，右手食指指着东北角，只是背脊向外，面貌却是看不见。

莲姑娘径直来到西壁画像前，看着画像中那容貌极美的女子，眼眶中便有泪水在打转。

“小姐……”

莲姑娘声音之中满是悲切与迷茫，她自小便跟在小姐身边，见证了小姐与王重阳的一切纠葛。

她早已习惯于听从小姐的命令，是以小姐让她留在这活死人墓中，她便没有离开的心思，至此从未下过终南山一次。

可是，对于害得小姐郁郁而终的罪魁祸首她又是心情复杂。

今天孙婆婆的提议让她心动了，那薄情寡义的王重阳死后还能受万人敬仰，而自家小姐却是空守着活死人墓，化为枯骨，孤苦一生。

她为自家的小姐鸣不平，不忿，不甘。

念及此处，莲姑娘眼中的神色逐渐坚定起来。

“扑通”

莲姑娘跪倒在地，向着画像重重磕了个头，俯身在地，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沙哑嗓音说道：“小姐，请原谅小莲这次不听你的话，您的委屈不能白受，王重阳已死，我便在他的徒子徒孙身上为您讨回些许利息，还望您泉下有知，不要怪罪小莲擅作主张。”

泪水最终还是止不住的落下，后堂之中传出轻微的抽噎声，却是不为外人道也。

…………

“孙婆婆，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是答没答应啊？我们真的不能再带着小家伙来看我演练武功吗？”

小莫愁看着师父匆匆而去，满脑袋的都是问好，忍不住的向着孙婆婆问道。

“呵呵”

孙婆婆却是笑而不语，伸手逗弄着林清欢。

“小家伙，你真是好福气，以后可要好好将那帮牛鼻子老道教训一顿，为小姐出口气，不要让婆婆今天的话食言。”

林清欢心中一动，虽然他将二人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中，可是却不甚明白其中含义。

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不知道在这个时代，一个主人在仆人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

所以，他虽然知道自己可能会成为对付全真派的刀兵，却也不知道这个结果会是如何。

可是，听孙婆婆所言，却是笃定了莲姑娘会将自己留下，这让他莫名的便是相信了。

“婆，婆”

林清欢装作言语不清，却也是将这两个字喊出。

哪知这两个字刚一出口，孙婆婆却是微微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前所未见的灿烂笑容。

“唉，乖娃娃，小家伙会喊婆婆了，再喊婆婆一下，让婆婆好好听听。”

“婆，婆”

“唉，我的乖娃娃，真是聪明呢，不枉婆婆这么的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