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排铁椅子距离大门又很近,门开着双腿能够伸到外面去,一旦门关着,那就更加难受了。
得他妈的学青蛙扑才行。
不得不说论整人的功夫,曹猛要甩这里的人十条街都不止。
不光对潘黑子动用武力逼供,还玩这种持续折磨人神经的阴损招数。
如果易地而处,张小权难以想象自己能够坚持多久,又或者说是多久后就要崩溃。
潘黑子不光嘴硬,身体也很硬。
此时蹲在铁椅子旁边,双手已经被勒的布满红印了,人竟然低着头打起了微弱的鼾声。
这人跟人的确不太一样,如果说张小权是肉体凡胎,那么面前的潘黑子肯定是铁打的。
听见开门的动静,对方微微抬起头,正准备破口大骂,猛然瞧见进来的居然是张小权。
皱着眉头,一脸要强的问道:“你来干嘛?”
“我不是来审问你的。”张小权从怀中拿出布包裹打开,里面放着两个粽子跟两个糖三角。
“你老婆上午找了我的,这是她给你带的东西,现在已经冷了,可总比没有好,你赶紧吃了吧!”
说着,拿出一块早已凉透的糖三角递了上去。
潘黑子没接,而是一脸震惊的看了过来,良久才一字一顿的道:“你么想从小美那得到什么...老子说了,这件案子是我一个人干的,与其他人无关。”
听见这话,张小权差点被气乐了,收起糖三角反问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嘴硬,你脑子被炮打了吧?”
“你知道你犯下的是什么罪吗?盗窃工地财产。”
“总共价值七十多万,数额已经是非常巨大的范畴了。”
“就算赃物能够找回来,也得判个三年以上,更何况你现在死咬着不松口,剩下的损失找不回来。”
“你将会接受更加严厉的处罚!”
听到三年以上的话,潘黑子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一丝恐惧。
但还是硬气的说道:“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要判就判,大不了蹲号子克!”
这就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了,现在的义气,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化作无尽的悔恨。
特别是他临盆在即的妻子,一旦儿女降生,不用想,潘黑子肯定要后悔一辈子。
张小权心中苦笑,情不自禁的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干?”
“不想拆迁就跟公司谈判嘛,何必要做这么极端的事情?”
“谈判?”潘黑子冷笑连连:“要是能谈早就谈了,你就么在这里装好人了。”
“海远地产什么尿性我比哪个都清楚,麻痹的,一平方八百的价格,一亩地补偿两万。”
“这就算了,那个姓狗的还说我们村种地的人少,以前都在厂里打工,所以土地属于荒地,补偿款要扣钱,杂七杂八要扣五千多,到手才一万四。”
“这些不谈,那安置房是给人住的?”
“带隆下村的下水口子上面,每天都要闻他们屎尿屁,而且连下水管道都冒铺好。”
“我们村两三千号人,未必就这个待遇?”
“你凭良心说哈子,老子要是不闹歪招的话,不就擎等倒当冤大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