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兰父亲的离世和酒脱不了干系。周咏卓不是那种喝了酒就会发疯打人的男人,恰恰相反,他常常是在女儿睡后,才与夜空对酌。
在查出肝癌之前,俞兰从不知道父亲对酒精有如此大的依赖,如此以来,酒也成了俞兰这辈子最痛恨的东西。
俞兰从昏迷中苏醒,床头灯给整间套房染上了暗橘色,正对着的墙面上悬挂着一台巨型液晶屏,透过屏幕,她能看见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
从不喝酒的她在酒吧断了片,俞兰的意识恢复了,她知道自己被下了药,身体无法动弹,像是刚从麻醉中醒来一般动弹不得。
“醒了?”支伟博拉开帘子,从阳台回到了室内说,“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开不了口的俞兰,只好用憎愤的眼神回击,支伟博却丝毫不在意,一手夹着快燃到屁股的烟,一手摆弄着手机说:“药是我父亲让下的,他让我夺走你的清白。”
俞兰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不是说了么。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支伟博拖着椅子挪到床边,把米色西装挂在椅背上,砰地坐下,双脚架在床上,脸上写满了疲惫,“你举报了我父亲,跟卓义,跟警方是站在同一边的,我们是敌人。我应该恨你吗?”
支伟博又收起腿,窜上床,双手撑在俞兰娇小的身躯旁,贴近道,“不。我不会恨你。因为我父亲才是背叛的那个人。他欺骗了所有人,放走了卓义。只要卓义死了,很多事,就石沉大海了。但他活了,你知道石沉大海的反义词是什么吗?是大白天下!”
支伟博沉着脸,声音中透露着绝望:“当我在监控上看到支雄像护着婴儿似的护着卓义逃跑时,我真希望那是假的。但事实就是这么残酷,支雄在下一盘大旗,或许他一直都是警方的人,是个卧底,面对家人,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把骗术做到淋漓尽致!”
“如果我没猜错。你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我不知道支雄喊我来给你下药是出于什么目的,是为了害我吗?无所谓了!只要今晚有第三个人进来这个房间,支雄卧底的头衔可是瞒不住了,我会告诉上头的。”
支伟博坐在床沿,指着门,盯着门半晌,随后轻蔑地笑道:“呵呵。真相到底是什么。”
“滴,滋。”
房门口传来刷磁卡的声音,支伟博神经紧绷,心脏的跳动声几乎掩盖了所有环境的杂音,他手忙脚乱地点开微信,点开章劲峰的头像。
砰!
卓义撞开房门,两大步跨进门内,见到支伟博后,猛地蹬地,用身体的重量将一米八六的支伟博压倒在床上,对着那张英俊的脸庞,打出暴风骤雨般的拳头。
支伟博双手护着脑袋,抵挡了一会儿,忽地吼了一声,将身材弱势的卓义反压在床上。
卓义没有支伟博那样强健的身体和肌肉的保护,拳头打在小臂上也是生疼,情急之下,卓义打开了对方的记忆裂口。
支伟博所有的记忆片段汇聚一团,从牙牙学语的孩童时期到迈入大学校园的青年,21年的人生,被卓义牢牢掌控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