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绽立于衙门中,听着外头报喜,一身文官官服。
“永林县啊。”范绽喃喃,“知县为一县之长,培养出如此青年才俊,实在难得。”
“大人,我们是不是也应当往这李少清家中,送些嘉奖?”通判站在他身侧,问道。
“派人过去瞧瞧吧。”
通判颔首,拱手离开。
范知府特许大开城门,放行差役,前往永林县通告此事。
不出两日,李少清高中状元之事,便在永林县传遍。
大牛村,众多人挤在村口,不停张望着。
李赵氏看到那圣旨,老泪纵横,一家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这么几年他们一直都在等着李少清能高中,今日突然听到这一消息,悲喜交加,一侧村民恭喜的恭喜,羡艳的羡艳,暗自可惜自家儿子怎么这般没用,去学堂也不是读书的料子。
知县与永林县内富贵人家都来了永林县向李家道喜,这段时间里,李家锣鼓升天,欢喜极了。
与圣旨一起到的还有一封家书。
李家合识字,自不用请老秀才帮他们看家书,李赵氏催促着李家合将信上所写念给他们听。
李家合立刻念道,“展信舒颜,儿未辜负爷娘栽培,得圣人赏识取一甲进士,钦点状元,与众多同窗游街,入杏林,宴请师长,恐不能归家,还望爷娘莫要怪罪。”
李赵氏眼泪直往下流,“这可都是我儿的大造化!说什么怪罪不怪罪的!”
李老汉也两眼热泪,他们李家祖坟冒青烟了,能得这么一个出息儿子!
“快往下念。”
李家合连声哎,继续往下念道,“儿幸得户部侍郎赏识,宁大人愿将嫡女明珠许配于儿,凤栖那边还请爷娘为儿隐瞒,儿为爷娘大哥,大嫂以及侄子备了前往国都的两百两银票,还请爷娘带凤栖不日起程,前来国都。”
李赵氏面上喜色更重,“我就说清哥儿是个有本事的,户部侍郎都能瞧上我们清哥儿!”
“他爹,户部侍郎这官儿大不大?”李赵氏喜滋滋问李老汉。
李老汉哪懂这些,还是李家合想了许久才道,“得有正三品呢!”
李赵氏笑得合不拢嘴。
李钱氏却不然,拧着眉道,“为何清哥儿现在还惦记着易凤栖,咱们搬去国都还要带着这赔钱货。”
李赵氏笑容顿消。
李少清在心中让他们将与户部侍郎之女的婚事隐瞒下来,这明显还是对易凤栖有意啊。
先前他们还觉着易凤栖现在发达了,家中有钱,只要易凤栖嫁进来他们便吃喝不愁了,现下他儿子要娶户部侍郎的嫡女,一个乡野猎户,她们自然而然看不上眼了。
“娘,跟不跟我们去是一回事儿,可易凤栖若是跟我们一同去了国都,日后她必定还是会知晓清哥儿与千金大小姐订婚之事,依照易凤栖那性子,恐怕她就要把我们李家闹个翻天覆地,我们李家要永无宁日了!”
“就算她现在有了钱,我们清哥儿日后可是要当大官儿的,还愁无钱可用吗?”
李赵氏仔细想了想,觉得李钱氏说得有理,她咬着牙,恨恨说道,“决计不能让易凤栖干出此等事。”
“你难道要不听清哥儿的话,不把她给带过去?”李老汉也不知易凤栖到底给他儿子灌了什么迷魂药,竟让李少清这般了还不愿退婚。
李钱氏笑着说道,“爹,是易凤栖不愿与我们一同去的,她自知乃不堪之躯,配不上咱们清哥儿,自请下堂……”
李家人心神一动,面面相觑,对啊。
现在易凤栖自然不会愿意和他们走,他们便加把火,把这亲事给退了。
……
“要不,我们还是把这灵芝给卖了吧?”易凤栖盯着被当做宝贝儿供起来的灵芝,再次提议,“这灵芝少说也能卖上一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