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
韩成早早地起床,坐在桌子上清点碎银子。
零零散散的,少则三四钱,多则二三两,加起来总共十六两。
这些银子都是韩成的战利品,从郑屠身上搜来的,他虽然说过会将郑屠的家产全部送给李栋,但他却还是藏了一手。
“这些钱可以用来配制养元汤,辅助我练功。”
“我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必须尽快踏入整劲期,否则李栋不会放过我的。”
韩成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身份地位的不对等,让他昨日的事情变成了一种僭越。
试想一下,把他放在李栋的位置,区区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居然敢跟我谈条件,这不得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这是很容易想到的事。
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踏入整劲期,成为一名真正的武者。
推开门,他缓缓地朝贺府的方向走去。
……
贺府。
一群五人站在院子里,正在勤学苦练,打熬身体。
韩成一边站桩,一边伸出双手虚抱,想象自己正抱着一个圆铁球,身随意动,试图拿劲。
这个过程并不轻松。
仅仅站了一会儿,韩成的脸便憋得涨红,汗如雨下。
丝丝白烟从头顶冒出,盘旋着消失不见,这是运动量太大,汗液蒸发造成的现象。
大约十三分钟之后。
韩成终于坚持不住了,硬挺着的那口气倏地散开,累到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呼!”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感慨道:“真累啊,我感觉比前世跑五千米都累。”
“更关键的是,提升效果不显著。”
混元桩有一个特点,站桩一个小时就能入门,从而整合劲力,踏入整劲期。
韩成刚来的时候便能站桩八分钟,经过三天的练习,也只是勉强提升到十三分钟。
他打听过范昌明的进度,比他快上三成左右,但就算是这样,贺师仍然说范昌明资质一般。
“范昌明都只是一般,那我又是什么?很差?”
韩成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天赋,所以心情有些沮丧。
紧接着。
他苦笑着擦了擦汗,然后拿起旁边桌子上的盐水一饮而尽,心道:“幸亏我还有《青囊经》中记载的秘药方子。”
“这可能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不一会儿。
韩成休息了片刻,又继续开始练功了。
站桩,休息,站桩,休息……
韩成以惊人的毅力,不断地坚持着,其刻苦程度连其余四人都不禁为之侧目。
练桩功太苦了,不停站桩就像不停地搬砖,累了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搬砖,一直循环下去……这样高强度的训练,就算是铁打的人都受不了。
所以其余四人都是桩功和招式交替练习,这也是韩成当初看到范昌明练刀法的缘故。
不是我们不努力,而是努力伤不起!
就算是最刻苦的楚云也是一半时间练桩功,一半时间练招式,其余三人更差一筹。
因此,他们对韩成频频侧目。
不过这一切韩成都没有察觉,因为他已经进入忘我的状态。
……
时间很快过去。
当韩成从痴迷的状态清醒过来,天边已经升起了晚霞。
这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真快啊!”
韩成心里感慨道。
然后他迅速地走到贺师身旁,接受他的推拿解乏。
只见贺炳炎扒开他的衣服,双手快如闪电地在他身上推拿揉捏着,一些淤青迅速消去。
这些淤青是韩成练功时,拿捏不住劲力导致毛细血管被撕裂而造成的,如果放任不管可能会形成暗伤,但现在却没问题了。
不过韩成的表情却变得无比狰狞,仿佛在承受某种酷刑一般,痛苦不已。
韩成在心里吐槽道:“这种推拿手法真痛啊,像是杀人,而不像是解压。”
“尽管它确实有用。”
事实上,这才是贺师能够收取高昂学费的原因。
如果没有这套操作,轻则暗伤藏身,重责走火入魔而死。
但这种推拿手法只有掌握劲力的武者才能学会,而且至少是整劲小成,因为他们可以整劲入微,轻松地抚平体内的暗伤。
此时,贺师的推拿仍然在继续,但他的推拿就像螃蟹钳子夹人一样疼,韩成只能痛并快乐着。
直到某个瞬间,韩成突然感到一阵舒爽。
推拿结束了。
“这下妥了!”
韩成心中嘀咕道。
接着他恭敬地说道:“多谢贺师,您辛苦了。”
“无妨,这是我应该做的。”
贺炳炎淡淡地说道。
“贺师,我还有一件事想告诉您,我之前遇到一个泼皮无赖,忍无可忍之下除掉了他,但却被衙门的人发现了端倪。”
“我已经将事情解决了,但在这个过程中,我却借用了一下您的名头,还请贺师责罚。”
韩成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如实说出来。
闻言。
贺炳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用缓和的语气说道:“无妨的,这只是一件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你毕竟是我门下的学生,偶尔借着我的名号办事也无可厚非。”
“不过你要小心李栋,他这人我知道,不但癖好特殊,喜好人妻,而且心眼也小。你当时态度有些张扬,他肯定会看你不爽,事后找机会报复。”
见他不以为意,韩成顿时放心了。
而且韩成非常认同贺师的话,他也觉得李栋不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
这种人就得防着。
接着贺炳炎沉吟片刻,对韩成赞叹道:“你这次做的很好,无论是杀人时不留一丝线索,还是面对李栋时的处理,都挑不出一丝错来。”
“只是火候差了点,下次注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