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所以我决定今天就要娶你。”彭横远没有理会张勇生,而是对少女说,“以后就跟爷混好吃的,好喝的。”
少女吓得躲到了张勇生的背后。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张勇生挺起了胸膛,“你们不要太放肆。”
“既然未过门,那就不是妻子喽。”彭横远冷冷地说,“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我的第十七房小妾。”
“小子,识相点的话,就离帮主的女人远点。”一个跟随在旁边挤眉弄眼的笑道,“帮主的脾气这么差,小心他阉了你。”
另外一个混混已经伸出手去拉扯少女,想把她拖到自己人这边来。
张勇生看得目眦眶裂,怒气上涌,他一拳砸在混混的脸上,把他打倒在地。
“哟,”彭横远冷笑道,“居然还敢先动手啊!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是哪只手先动手的,就把手筋砍掉,哪只脚先动的,就把脚筋砍掉。”
十几个人马上从腰间抽出短刀和长鞭气势汹汹地围上去,开始殴打。
半柱香以后,张勇生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中,不能动弹,身上的手筋和脚筋都已经被砍断了,流血的伤口还在一动一动地抽搐着。
“这还不算完。”彭胖子皱着眉头看了看,“为了保证以后他不再骚扰我的小妾,的确应该阉了他。”
他抬起脚,往张勇生裤裆间狠狠得踹了过去。
张勇生一声痛叫,然后整个人就晕死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勇生才从昏迷中悠悠醒了过来,春天的风还轻轻吹着,轻柔地好像刚刚情人的呢喃,春天的气息还是那么迷人,温暖得就像刚刚恋人的芬芳。
但是他的人生却已经没有了希望。愤怒变成了迷惘,仇恨变成了绝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他爬到大树底下,拼命撞头,过了一会,又忽然放声大哭,眼泪顺着脸庞流进大地。因为他发现他的手脚连一点力气都没有,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是疼痛。
他连杀死自己都做不到,更不用提如何报仇。
张勇生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但是活下去又还有什么意义呢?他拿起厨房里锋利的菜刀,就要往脖子上割的时候,眼光忽然看到墙角下的一堆黑乎乎的盔甲。
这是曾经当过士兵的父亲去世前遗留下来的战甲,父亲告诉他:假如有一天,你遇到自己不能解决的麻烦,就去找将军,他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只要他知道了,就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因为他的承诺就是公道,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
将军。
这个名字忽然就像黑暗中亮起的灯火,荒漠里看到的绿洲。张勇生决定,不管如何,在死之前都要前去见见这个人,告诉他受的委屈。
就像告诉他的父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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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足青身着男装趴在半山腰上一片灌木丛后面,纤细如玉的手指已经深深的掐进了坚硬的泥土当中,但是却一声都不敢吭。
刚刚她偷偷的溜出来,跑到半山腰上摘到这朵洁白的野花的时候,恰巧就看到在山道上行走的镖局队伍已经被一大堆人包围住了。
来的人足足有一百多人,把镖局的队伍围的密密实实,他们身着黑衣,胸口却画着一朵诡异的龙卷风图案,黑衣人群当头的是一个尖嘴猴腮,凶气外露的中年人,却偏偏穿得锦衣玉服,一团富贵,就像在乡下田间看到的土财主。
土财主看人的眼光通常都不会太好,就好像现在他看着秦振这帮人一样。
他带的人比镖局的人多出几倍,气势汹汹。当拳头比别人硬、刀枪比别人多的时候,土财主也通常都不会怀有善意。如果秦足青江湖阅历更多一些的话,她就知道黑风教本就是江湖中打家劫舍、沾满鲜血的劫匪。
秦足青看到她的父亲脸上已经露出苦笑,上前抱拳招呼,因为距离太远,她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是能感觉到氛围已经越来越紧张。秦振忽然提高了声音,在风中隐约传了过来。
“送给将军的东西也敢劫吗?…….只要有人逃出去,你们就要想想后果……….”
秦足青伸手摸了摸胸口,里面一个小木匣静静的放着,在出发之前,秦振将青阳符交给了她。当她再望山下的时候,两群人已经开始动手。
鲜血在不断的喷现,一条一条的生命在被收割,秦足青看着平日里熟悉的伙伴被一个个砍倒在地,她的父亲手舞一把长缨大刀,一边抵挡后退,一边嘶着喉咙大叫:“逃……逃出去,逃去青阳城见到将军”。
秦足青知道这话就是父亲对她的叮嘱,她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那朵摘下的野花被揉碎埋进土里。她一边趴着往后退,一边流着泪,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奔跑起来。
山下。
黑风教教主古风把短戟从秦振的胸膛处猛地抽出,鲜血飞溅,秦振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甘心的倒了下去。古风啐了一口,悻悻地道:“这老不死的东西,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一个教徒上来道:“大当家的,一共二十八具尸体,但是没有找到青阳符。”
古风问:“没有一个活口吗?”
“没有,反抗得太厉害了,受伤的都自尽了。”
古风沉吟了一会,道:“留下几个人掩埋现场,一半人去淮北抄虎威镖局的家底,另一半的人跟我去追。”
教徒拧头就要离去的时候,古风忽然把他叫住:“虎威镖局其他的人都不要留活口,但是听说秦振有个女儿,长得还不错,把她给我留下来。”
教徒迟疑了一下,提醒道:“那万一找到了青阳符的话,她就是个麻烦。”
古风露出一丝淫魅的笑容,道:“我玩腻了当然会杀掉她。死人就不会再有麻烦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