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简川心有不忿,可也甚至胳膊拧不过大腿,故只能怏怏作罢,却也听出范纯仁说起吕氏之时,语气中似有愤懑,便猜测,吕大防应该是站在了三老的对立面。
又聊了一会,眼见天色将暗,简川便告辞离去,范纯仁自然是留了客,且确实想和简川多聊聊,可简川也不能总是在范府蹭吃蹭喝吧,便婉拒说过两日,于是告辞离去。
如是三五日,简川白日里基本上都待在范府督造自雨亭,眼见着范纯仁日益憔悴心里焦急不已,这一日更是听范纯仁说:“明日去王府吧,介甫兄病倒了,去看看他,开导开导他。”
什么?王安石病倒了?闻言,简川大为惊骇,一种糟糕的感觉油然而生。
前世时,简川读过王安石的传记,依稀记得其就是在元祐元年因病离世的,他之后仅隔数月司马光也病死了,可前几日相见时简川从两人的面色上可以看出,他们虽已年迈,但精神头尚可,身子骨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所以当时认为或许是史书出了错,毕竟跨越千年,有个三两年的误差也是正常。
却不料,距离上次见面才过了三五日王安石就病倒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于是,简川一夜辗转,好不容易熬到第二日,将范府的活计安排妥当,让他们自己去后,他自己则是亲自驾车来到了王府。
门房听是简川,可不敢怠慢,立刻小跑着进去通报,不多时,竟是那女公子王楠亲自迎了出来。
简川谦和见礼,女公子的面色却不怎么好看,对简川说:“爷爷说过了,你若来直接带去见他,随我来吧。”说罢就往后宅走去。
简川也不见怪,跟在女公子身后亦步亦趋,却不料行至半途,王楠忽然停下,搞得简川差点一头装上去。却听其言:“爷爷,司马公,范尚书,三人联袂上表,欲在海南岛试行新法,这事情你知道了吧。”
简川含糊点头,心说果然是因为此事。
“这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简川自然说没有。
便听女公子‘哼’了一声,明显不信,但因没有实证所以不做纠缠,却说:“我希望你能劝劝爷爷,放弃吧。当今太后被誉为女中尧舜,但却终究是个女人,缺乏进取精神,故而执政以来,力求稳定,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刚刚平定下来的朝堂再起波澜的。”
闻言,简川大为诧异,心说这女子的见识不同凡响不让须眉啊,且她说的没错,堪称一针见血,但简川却不认同,他认为,一个缺乏进取精神的女人,是不可能牢牢掌控朝堂近十年的。
简川虽有不同意见,简川却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可当简川见到王安石时,却瞬间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