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可以问,李格非却不能答,且此举在法理上也完全站得住脚,故闭口不言,眼看着官兵们收起镣铐却让两拨人站成一排等候押解,直到官兵们要将王氏和小清照也一起带走,才说:“我妇人乃四品诰命,依律,非罪不入,退开。”
而后至简川,李格非又说:“干什么,事发之时简公子与本官并不在此地,何以刑纠?”
于是,周青虽不甘心,却也只能做罢,继而便下令回府衙。
这时,李格非指着秦峰再言:“此事皆因此人而起,为何不拿下,你想徇私枉法不成?”
“这……”周青为难了,却见李格非越加恼怒,终究把心一横,指着秦峰下令:“拿下同往。”
眼看着苏茶儿邱兰息等人排成一排被官兵押解而去,尤其是苏茶儿哪期盼的目光和憔悴的神态,简川目眦尽裂,只恨自己无能。
王氏跺脚恼道:“真是欺人太甚,格非,快随我去找我阿兄,请他代为疏通。”
闻言,简川赶紧道谢,心下却知,其父虽乃前宰相王珪,然其父已然离世,其兄王仲修虽承袭其父爵位岐国公,然却因为其父议建储事而在朝中郁郁不得志,以至于为李格非某个太学录都颇费周折,所以,能指望上王仲修的可能性不大。
却也聊胜于无,而简川真正的指望乃是范纯仁,所以,辞别李格非一家三口之后,简川立刻马不停蹄的奔向了范纯仁府邸,路上行色匆匆,自然没有注意到一辆马车上的两位老者。
其一笑问:“你猜他这么急,去干什么的?”
“自然是去寻老夫的。”
观之,不是范纯仁还会是谁?
“既如此,那贤弟还是暂且回家了,你我直接去介甫贤弟府上吧。想来介甫现在已经急不可耐了吧。”
“宰相有令,范某岂敢不从。”
宰相?哦,原是司马光。
介甫?王安石字介甫。
只是现今的简川根本就不知道他河边偶遇的竟是这三位大拿,更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三位大拿的视野中,成为了三人具皆看好的后辈。
此时的简川,只希望范纯仁看在昨夜那点小小的情分上出手相助,又岂知,他自以为的小小情分实乃泼天福源。却无奈,再至范府却被告知范纯仁依旧未归,简川别无他法只能苦等,然却一直等到夜色降临也没等到范纯仁,只等来了门人一句话,说:“我家相公派人传话回来了,今夜有要事,故而不归,请公子明日再来吧。”
简川急的跳脚,却又无可奈何,兼且实在是担心苏茶儿等人在牢中的情况,故而不得已只能暂且回返家中取了金银,而后马不停蹄的奔向开封府牢。
不想却在此地见着了齐青玄,诧然问:“青玄,你怎么在这里?”
却听齐青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的嘀咕了一句:“又被她算准了。”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简川急道:“你说什么?什么算准了,谁算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