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这女人是水做的,此言诚不欺我,便听这句‘冤枉’说出口,雨点般的泪珠已经滚滚而落,倒是让简川一时间手足无措了。
这档口,换做大多数人怕是都会拥之入怀好生疼惜,要说简川未做此想,必然是假话,可他却硬生生忍住了这个冲动,为了不被人戏耍,这点自制力必须要有。
当然,关于这一点简川事后回想起来,也是不由得鄙视自己,什么自制力,明明是有色心没色胆,天可怜见,他本人活到现在还是个雏呢,所谓的经验一者来自前世的岛国,二者便来自原主的那些不堪往事。
而不管怎么说,简川确实错过了这个和花魁黄粱一梦的大好机会,要知道,这个机会,可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
不过手足无措倒是真的,见白娘子低声嘤咛,简川顿时慌了神,急道:“你哭啥?苦主是我好不好?”
简川又哪里懂得怎么哄女人,故而这么一着急,语气自然有些冲动,便见那小声嘤咛顿成闸口泄洪,那泪珠都成了泪线了。
这可咋整?简川急的搓手,可还是劝不到点子上:“你别哭啊,咱有事说事好不好?”
更是火上浇油,大美人都哭的花枝乱颤了。
见状,简川使出了杀手锏:“你再哭我可走了。”
还别说,这么误打误撞的赌气说辞,却是起了大用,便见白娘子瞬间自捂口鼻,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简川,语待哭腔的恳求:“公子这是要毁了奴家吗?”
闻言,简川立刻自觉找到了解决手段,他是不懂哄女人,却不是笨,相反,精明的很,他很快了然,如今白娘子最怕的就是自己抬腿就走,若然这样,明日里汴京城内便会人尽皆知,说她白娘子留不住新晋的大才子,必成笑柄。
于是乎,简川理所应当的以为自己找到了白娘子的痛点,又见白娘子不再哭泣,心里更加有底,便随之继续追问:“白娘子现在是否能告诉我,我那朋友现在何处,现今如何了?”
白娘子现在也看清了,简川就是一个不通欢场的生瓜蛋子,偏生聪明的紧自制力又强,这样的人,心防难破等闲很难收服在石榴裙下,寻常的欢唱的手段怕是对之毫无用处,于是乎白娘子无奈,只能顺着毛捋,尽量拖延,怎么也得将之拖到后半夜才能让他走。
便重整精神,往门外叫了一声说:“妹妹且来。”
话音刚落,先前那院中的红粉佳人便手托玉盘款步进来,却见白娘子双眼红肿显然刚哭过,顿时大惊失色,连声问:“姐姐你怎么了?”
其看向简川的目光亦生出寒意,倒是把简川瞧的一激灵。
所幸白娘子安抚道:“芳华莫急,只是有些误会罢了。姐姐问你,今日园中可是扣了一位公子?”
原来这红粉佳人唤作芳华,便听其点头说:“回姐姐,是的,先前却是有一人成了美芝的恩客,完事了却没银钱,所以才给扣下了。”
闻言,白娘子立刻板起脸看向简川,却只看到了简川低垂的脑门。
丢人啊,实在是没脸抬头啊,此时若是能找到个地缝,简川早就钻进去了,是真后悔来赎这厮啊。
可谁又能想到,怎么说都是一个举人,竟然白嫖?这简直滑了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