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她像是个刻薄的女人,眼神极具攻击性,平静的语调,显得她像是台机器,缓道:
“他给我来信了,询问我出国的想法。”
他,俞彦侨是知道的,那是她的前男友,那是能给春物质生活保证的人。
春为了他的理想,默默的守候在身旁,她从未去表达过对冬作的油画的建议,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会去当做油画写真的模特。
如今,新的生活开始向她招手,所以,春厌倦了此刻的生活,她想要逃离。
“我爸让我带你回去,去去看看,咋样!”
俞彦侨没接她的话,反而谈论起另外一件事,只不过神色里透着乞求。
“嗯。”
俞妃鸿抻了抻衣袖,闷声回了句。
多少年来,他俩从未吵架,可他们却希望来一场大吵。
可是,斯文的这对最终没有,空气中弥布温和却致命的冷漠。
……
十月十九日。
甘四,黄道吉日。
北西路七杠二号,漠旗大盘鸡。
啪啪啪……
一连串的鞭炮炸的连番作响,刺鼻的硝烟弥漫至空气中,路过的行人被这动静吸引的连连侧目。
“各位街坊邻居,本店漠旗大盘鸡从隔壁搬到这了,现在是重新装潢升级过的,
为了回馈广大顾客的厚爱,特此三日,凡是在本店消费的一律七折,七折啊!
本店还特邀天津相声大师连续三日在本店演出,大家伙一边吃一边听相声,好不好!”
徐春红在这条街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女老板,此时的她穿着身大红衣,画着精致的妆容,也不嫌丢人,驻足在门口嘹着嗓子大声的吆喝着。
“哎,反正这都中午时候了,进去瞧瞧呗,看着装潢挺不错的,进去吃两口,尝尝鲜?”
“那就走着呗!”
这是被开业庆典吸引过来的头一次来吃饭的顾客。
“呦,徐老板,这身打扮可让人迷了眼咯。”
“这不是张哥嘛,您可好久没来了,进去坐,我喊人去招呼您!”
这一看就是老顾客,遂得意的摆着谱让徐春红给迎了进去。
穿着身长大褂的郭德罡也是个秒人,在还没开场前,挽着袖子竟然帮服务员上菜。
一顿好忙活,胖胖的脸颊冒了些汗水,毕竟是文艺工作者嘛,这身体素质欠佳。
忙活的空档,郭德罡瞅见门口的徐春红,终于有点歇息时间,连忙上前问了好,道:
“徐老板,今个开业这么大个事,怎么没见俞老板呢,人忙其他的事去了?”
瞧郭德罡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样子,从市井一路打拼上来的徐春红,一眼看穿,抿着唇,笑呵道:
“郭大师,您甭多想,我那弟弟跟你怎么说的,我这边照旧,放心,我们不是那样小家子气的人,您的辛苦费少不了您的。”
见这女人也是直率,郭德罡讪笑道:
“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请我来,那是瞧得上我,我那能做小人之举呢。”
不怪郭德罡这样舔着脸去讨好,实在是被骗怕了,这种事还是先问清楚的好,毕竟点他的老板不在,也是怕扯皮。
心里安稳许多后的郭德罡,放下袖子,又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便上了台,先朝台下各位食客作揖,道:
“大家晌午好,我叫郭德罡,可不是徐老板口里的什么大师,
就一普通的相声演员,天津人,今个受邀过来给各位饕鬄说说相声,也给大家伙助助兴……”
郭德罡是知道这帮人爱听什么,净挑俗的说,时不时在段子里夹杂几句带颜色的,听的一众食客笑的合不拢嘴,觉得这人讲的挺地道的。
趁着空隙,新晋领班的菊红,颠颠跑到徐春红跟前,搭话道:
“今个乔迁之喜,侨子,这不来,算是怎么回事啊!”
徐春红撇了她一眼,转身从柜台拿了瓶二锅头递给服务员,又跟她道:
“他能来才怪咯,现在指不定在那山旮旯窝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