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元禅师摇摇头,说道:“不是。那扶桑老者离开之后再没有出现过。掌门师祖赌赛输了之后,无法兑现约定,心中愧怍,过了一月,便即去世。埋葬掌门师祖的时候,雾隐门弟子发现大师兄似乎那里不对,大师兄是掌门师祖生前最得意的大弟子,深得掌门师祖垂爱,便情同父子一般,眼前这位大师兄却似乎对掌门师祖去世并无多少伤心,这多多少少有些说不过去,随后发现大师兄身上反常之处越来越多,雾隐门众人最终发现眼前的这位大师兄竟然不是他们的大师兄,而是易容之后的扶桑老者的弟子。”说道这里,智元禅师缓缓叹了一口气。
禅房中一片寂静,众人听得尽皆骇然,心中都涌起了同一个念头:“那位真正的大师兄那里去了?”
智元禅师似乎明白众位弟子心中的疑问,说道:“真正的大师兄就在那天已随老者下山而去了。”
众人又“啊”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转念一想,随即明白,一定是扶桑老者在做客的两日内,暗暗将雾隐门大弟子易容成了自己弟子模样,雾隐门众人不察,他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
只听智元禅师续道:“雾隐门弟子合力杀了这位假冒的大实兄,去扶桑国寻找真正的大师兄。工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扶桑国的伊川贺找到了大师兄,然而大师兄痴迷于‘蚀骨易容术’,根本不愿回来。接着发生大地动,扶桑国死伤惨重,雾隐门弟子伤心而归,从此雾隐门日渐衰微。过了三十年,从东南沿海传来消息,有人身怀雾隐之术攻占沿海地方,不断登岸抢占土地,并烧杀掳掠,无恶不作,领头的正是伊川贺的武士,这些武士利用雾隐之术和易容之术刺杀官员,刺杀军中将帅,制造恐怖,一时间人心惶惶。”
众弟子惊呼一声,说道:“师傅,东瀛人怎么会雾隐之术?”
谷正元愤然说道:“定然就是那位大师兄传授的给扶桑人的,扶桑人习得雾隐之术之后改了此秘术的名称,叫做什么‘忍术’,真是无耻至极。”
一名弟子叹道:“好深的心计,好厉害的计谋!”
有人还没有转过弯儿来,吃惊地说道:“什么,大师兄教的?”
智元禅师缓缓说道:“正元说得不错。伊川贺家族处心积虑,实在令人心惊。原来扶桑人居于岛上,饱受大地动之苦,早就觊觎中原的广袤土地,意欲侵占,可是势力单薄,无法大举侵占,于是采取蚕食之策,派出武士先行击溃中原武林,再逐渐蚕食东南土地,建立据点,步步为营,以期吞占中原的大好河山。其狼子野心,委实可怖。听到东南沿海的消息,雾隐门众人立即赶赴被伊川贺家族武士所侵占的岛屿和沿海地方,双反势如水火,经过惨烈厮杀,彼此精锐丧失殆尽,伊川贺一蹶不振,中原武林也是元气大伤,尤其使雾隐门几乎尽数战死,唉,一个叱咤江湖的门派就这样销声匿迹了。不过,五十多年来沿海边疆安稳,再没有扶桑武士侵扰百姓的事情发生。牺牲雾隐门,换来百姓的安康,也是值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禅房中众弟子听得肃然起敬。人人心中暗暗赞叹那些舍生取义的前辈英豪。有好几名弟子跟着师傅低宣佛号。
过了片刻,智元禅师说道:“这五十多年来,为师几乎已经忘了这段前程往事了。没想到伊川贺家族竟然又与帝王谷勾结上了。唉!”智元禅师一声长叹,似乎包含着无尽的感慨。
谷正元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傅,只有找到伊川贺家族的人,才能揭开蚀骨易容者的原来身份吗?”
智元禅师点了点头。
众弟子说道:“难道要去扶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