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柄匕首抵在林言苏的腰间,口语中竟是狠绝:“野种看你现在这样子,过的不错啊,离开老子这么些年,也不知道回去好好孝敬孝敬老子。”
“当初你妈那贱货,带着现夫,去老子那接走你,他妈的当初老子就该多要点钱,毕竟那男子白捡个这么大的带把子的。偷着乐他吧!说不定你就是你那贱痞子老妈和那男子的......”
“够了,”声音压得很低。
林言苏在隐忍,在压制自己的情绪:“够了。”
“够了,好笑,几年不见胆子被你那破鞋的妈,给养肥了不成。”林水生促了口唾沫,不断挑越林言苏的底线:“敢这么和你老子说话。”
说到钱,这个所谓的父亲可是滔滔不绝。
林水生回想起当初要的那三十万,就是一脸的懊悔,嫌弃自己当时要少了,促道:“当初老子就给多要点,区区三十万,打发叫花子了。”
“打发叫花子,呵呵。”向来温润如玉待人有礼的林言苏,也被林水生这贪得无厌的话,给恶心到了。
转身怒视这个所谓的父亲,面上好笑,却又厌嫌:“区区三十万,区区三十万,你也说的出口,像你这种好吃难做又贪得无厌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满足。”
低眸瞥了眼抵在腰上的匕首,淡然开口:“还有,一个没开过封的匕首,就不要在这乱吓唬人了,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由你打骂的小男孩了,在最后说一遍,十几年前,自你收了那三十万之后,就以买断了我俩之间的父子关系,我的父亲只会是我妈本上的丈夫,不会是你林水生。”
林水生见来硬的无用,立马转换了脸色。
好一个‘大丈夫’能屈能伸。
“言苏爸的好儿子,爸这会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呀!爸不想坐牢,一天也不想。”林水生面上虽是冤哀,但眸子里散发的却满是算计。
自小就看通了这个父亲的把戏,又怎会不知林水生的心中所思所想。
林言苏故作长叹,满面愁色,语气软和下来,与林水生商讨,最终将他安置在一个小旅馆内。
离开后,便随手打了个电话报了警。
当时,林水生看林言苏的眼神,不像是在看儿子,而像是在再看仇人,恨不得将林言苏给弄死掉一般。
大力挣脱架着他的那些人,疯了般冲向当时的林言苏,好在被人控制住。
伤不了人,他又破口大骂起来,全身都在抵抗,都在用力,脑门上的青筋都被爆起,声嘶嘀嘀:“林言苏你个野种和你那贱货的妈一样,都是个养不熟的狼狗......”
而现在,记忆回来。
被架走的林水生,显然看见站在走廊外的林言苏。
他望林言苏的眼神掠过不易察觉的算计。
......
浅蓝泛白的背带牛仔裤,散发着淡淡的洗衣粉的皂香。两股麻花从头顶直编收尾,显得张云思格外的清爽干净。
手捧一把娇小的向日葵,戴着耳机,沿坡盘旋直上,拐弯坡走起来格外的累人,但这却是到达苏浅新家的必经之路。
从前常常和苏浅新吐槽这条路,现在走来,却是满满回不去的记忆。
看着不远处苏浅新家的院墙,满满的熟悉,却又好似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青苔映绿了半壁院墙,从前觉得顶高的院墙,像是老了,变的佝偻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