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阿公不作他疑,当即跪地忏悔了起来。
“我不该偷隔壁村子的牛,还反咬一口把人打死。”
“不该划花翠玉的脸。”
“我知错了,不该偷了堂哥的婆姨。”
“不该强占二牛的地。”
“不该见色起意,害死那个相公与他的娘子。”
“不该缺斤短两。”
“不该克扣那些女人的银钱。”
“不该打死闻香。”
“不该逼着阿山卖闺女。”
“...”
“不该鱼肉乡民。”
一桩桩一件件,石阿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从小到大犯过的错都倒了出来,“鬼将大人,我就做过这么一点坏事,我现在诚心悔过了,可千万不要带我下十八层地狱呐。”
鬼兵甲沉默不语,秦寿叮嘱过他,要沉得住气,反复敲打。
“鬼将大人?”石阿公慌了,“您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不知悔改的东西!”这也是秦寿给鬼兵甲安排的台词。
“冤枉,冤...”石阿公哭着哭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猛地跳起,指着鬼将的鼻子嚎了起来,“不不不,那件事不是我的错,我什么都没干,我什么都没干。都是他们的错都是他们的错!”
“哦?”鬼兵甲向前一步,说话间将手中的‘道具’捏的‘灰飞烟灭’,“那还是本将冤枉你了?”
“不,不是,小人不是这个意思。”石阿公见鬼将手中的‘鬼魂’灰飞烟灭,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当年折断神鸟翅膀的是小人的父辈们,小人那会还是个孩子,根本做不了什么呀。”
“胡说!”鬼兵甲心中惊骇,事情原来事情是这个样子,随即他有按着秦寿的剧本之一演了下去,“事到如今,你竟还不知悔改?”
“小人,小人...小人是喝了神鸟的血,但那是我爹逼得,他就是个畜生,这事不是小人的错啊。”
随即,石阿公将百年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
百年前,那只雌鸟突然将村民们召集在了一起,说自己的翅膀已经恢复了,不日将离开这里,去寻找她的夫君,并表达了对村民们世世代代照顾的感谢。
听到这个消息后,村民们起初是开心的,但等晚上的时候,他们回过味来了,他们村子是靠神鸟才过上了这种衣食无忧的日子。
若是神鸟离开了,他们岂不是又得回去种地?
子子孙孙又得落个吃不饱饭。
一时间,比翼村的家家户户都陷入了恐慌之中,知道有个人提出要将雌鸟‘留下。’
那个人说,雌鸟虽是神鸟,却没什么打斗的本事,如今雄鸟未归,我们不如组织一群不怕死的好汉伤了神鸟让其继续留下来。
就算以后雄鸟回来了也没事,雄鸟不可能杀了我们所有人,雄鸟受着某种约束,每年必须飞向东方,他得留下我们的子孙侍奉雌鸟。
这样一来,我等虽死,我等的子孙又能享受百年富贵。
当时的村民们一合计,觉得非常划算,自己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若能给孩子们再争百年富贵,那是稳赚不赔。
于是村子里豪勇组了一支‘正义之师’,共计十七人,其中就包括石阿公的爹爹。
他们也不负众望,伤了雌鸟。
可望着雌鸟翅膀渗出的神血,十七人生出了长生久视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