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中队损失超过三个小队,不过在得到了齐恩泽的增援后,郝博雅还是抽调了一个小队跟随齐恩泽前往长丙村。王俊卿则继续组织人手,救治伤员,打扫战场。
郝博雅本来是想拒绝齐恩泽给他留下一个连帮助清理长丙村,救治伤员。因为自家的套路自家熟,他怕这些南中一营的官兵把那些埋在废墟里的队员弄得伤上加伤。可是齐恩泽告诉他,可以让这些人灭火,清扫战场,郝博雅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当周正邦从井里被拽上来的时候,他已经光剩下哆嗦了。两个二中队的人脱了外套,然后裹住已经脱光的周正邦身上,架着他来到了一处还冒烟的建筑旁,让他贴墙靠坐在地上。墙和地都是暖和的,已经救出来的几个队员也聚拢过来,周正邦哆嗦着扫视着他们,他在清点人数。
“已经过去人救了,你怎么就想起泡井里了呢?以后别人还怎么喝井水,不知道第一炮灰大队的井水很贵吗?”郝博雅笑着把嘴里刚点着的烟塞进周正邦的嘴唇里。
周正邦努力的笑着,只不过那表情实在是无法恭维。郝博雅当然知道他怎么想的,两把弹夹满子弹,关闭保险的突击步枪就摆放在井口不远的地方,周正邦手里的匕首,直到被拽上来,还攥在手里。他是准备解救可能遇险的队员,可惜他高估了自己对寒冷的抵抗力。希望这家伙没事,他将会是个优秀的队长。
十一个队员全部被救出来了,只不过又添了一个伤员,变成了三个伤员。新伤员是因为墙倒了,砸坏了炕洞的盖板,把胳膊压折了。他当时是为了护住身边的另一个伤员,才受的伤。
郝玉芝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置身于一片废墟中,到处是火光和烟灰,有个人,很高大,很强壮,搂着自己。她觉得很安全,可是她看不见那个人的脸。肯定不是六哥,六哥没这么大力气,也不可能干这事。也不是七哥,七哥没这么高大。力哥,呵呵,他敢抱女人吗?吓死他吧。啊,这就是我以后的丈夫吗?真好,原来女人要的是安全感,不是爱情。不对,有了安全感当然就有了爱情,如果不爱他,哪里会有安全感呢?如果不爱他,怎么会让他这么抱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好像在打仗呢,自己怎么做春梦了?难道是我要死了?不甘心?
然后,郝玉芝看见了橘子,可爱的小丫头,正朝着自己笑呢,还用手指刮脸蛋,小淘气鬼,你在羞我啊。哼,郝玉芝冲着橘子做了一个幸福的鬼脸。
有人在摇自己的肩膀,讨厌,这么讨厌的肯定是六哥,总是在别人开心的时候来添堵。做个梦都不行吗?回头我就挑拨力哥和你斗嘴去,好久没看他们俩斗嘴了。好吧,好吧,别摇了,我醒还不行吗?
郝玉芝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天啊,我竟然睡着了。然后她感觉有个人抱着自己,是个男人,她闻见了那个男人的味道。登徒子,郝玉芝几乎是本能的,就提起了自己的膝盖。
“唔。”一声痛苦,压抑的呻吟,让郝玉芝马上清醒了。天,是力哥,他,他抱着我干什么?脚步声,有虫兽,自己一定是累坏了,睡着了,力哥听见了脚步声,要叫醒自己。哎呀,糗大了。郝玉芝轻轻的拔出了手枪,关闭了保险,慢慢的抬起了手。
头顶传来了搬东西的声音,郝玉芝紧张地一点一点的扳开了手枪击锤,这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时刻了,怪不得会做那种梦。
“应该就这了。”
“慢点。”
“喂,有活人吗?”
头顶的木板传来了敲击声,呼,得救了。郝玉芝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脖子下面好像枕着罗力的胳膊。郝玉芝惊得坐了起来,可是头上的木板刚打开了一点。“梆”,疼死了。
木板掀开了,郝博雅看见堂妹拿着手枪捂着头,刚才肯定是着急出来,磕着头了,这傻妹子。然后就看见了侧躺着,跟个虾米一样痛苦捂裆的罗力。
“阿力,伤哪了?”郝博雅看着罗力扭曲的脸,感觉不妙,然后扭头问郝玉芝,“他怎么了?伤哪了?重吗?”
郝玉芝的脸啊,幸好早就被烟灰熏黑了,但她也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哦,那,什么”
“没事,我胳膊撞着了。”罗力是有苦说不出,只好编了一个瞎话。
“哦,那没事,没事。”郝博雅总算把心放肚子里了。
郝玉芝赶紧把手枪放好,然后从炕洞里把自己的步枪拿出来,跳出了炕洞,“嗯,六哥,那边还有俩人呢。”
“救出来了。”
“那边还有三个。”
“也弄出来了。”
“那,还有个伤员,在”
“都出来了。就你们俩了。”郝博雅忽然觉得这气氛好像有点怪,这时候他想起来,罗力这个奇怪的姿势。侧躺,右胳膊平伸,蜷着身体,左手刚从那个位置离开。不会是俩人以为大限将至,干了点什么吧?
“你们赶紧出去,清点人数,还得去看看罗晓阳那边呢。”郝博雅赶紧把人都支出去,顺便看了一眼郝玉芝,郝玉芝慌张的跑了。有问题,肯定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