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值得再来一杯。”
“我,也,”郝博雅翻着白眼,咕咚趴在了桌上。
罗力和王景轩又喝了一杯,他也奇怪,怎么酒量忽然就长了。王景轩看着罗力端详酒杯,就知道他想什么了。
“累的,身体累,精神累,然后情绪波动大,就特别需要这东西来凑热闹,于是你的大脑就指挥你的身体放开了。酒量这种东西,除了基因区别,主要还是在于身体强壮程度,当然,还有心理原因。不用多想,不存在一朝悟道的事情,你现在还是打不过尤兰茹的。”
“提点别的行吗?”
“提什么?提你什么时候娶媳妇?我告诉你,你可别忘了,还有族规呢,你躲不了的。唉,你知道我等你这一天等了多久?”
“等我干什么?我要不上道,你还不走了?”
“一个人走,总会有孤独的时候。他们走得太远了,要是叔和婶还在,能牵着我走。现在,我还不得找个伴儿啊。”
“真是好羡慕啊。”
“如果一开始不懂,可能后来也就不想了,就像我爸一样,可我那时候,真的很小啊。我隐约似乎看见了什么,高兴,可是小孩子,总想有个伴,然后,我就领着他们去找你。唉。”
“什么?我还见过?”
“嗯,人家没看上你。”
“我怎么没印象?”
“你就忙着吃烤地瓜呢。不过也不是坏事,我能接住,你未必能接住。就像一百公斤的黄金,给你,你当然会喜滋滋的背回家,可是给橘子,橘子会被压死啊。”
“那你不是比我还小,你怎么就能接住?”
“一方面,可能是我体格好,另一方面,这个给的技巧很讲究。我说不好,但是我当时的感觉就像你说的,好羡慕啊,我一定要跟着他们一起走。好像是他们直接把我抬高了,所以,我看见了,也没觉得害怕,也没有你说的那种绝望。真的高啊,他们那时候才多大啊,或者就是他们的本性好,应该是这样。知道为什么我不计较别人喊我癞鳖吗?”
“你看不起他们。”
“有一点,不多。因为直到今天,玲姑还会叫我小八哥,是那种特别甜,特别亲的叫。所以,我怎么会在意别人喊我癞鳖呢。反倒是玉芝喊我小八哥,我有时候反应不过来。哈哈。不知高贵,何以论低贱。真正高贵的人,都懂人。就像他们,就像叔和婶子,你虽然不高,但是你贵。我嘛,不高,也不贵,不低,也不贱。”
“那咱俩还算差不多了。”
“本来就是一样的,哪有什么差,就算你从小比我叔和婶子还厉害,你会喊我癞鳖吗?”
“应该不会,我妈我爸就没这么喊过你。”
“所以说,你只可能贵,真贵。其实当初尤二姐打你,可能就是喜欢你。”
罗力差点把嘴里的酒吐出来,忍了半天,还是吐出来了,“你可别瞎说了。“
“小女孩啊,喜欢谁,当然想要引起对方注意。你那时候要是还手,把她打一顿,估计就成了。”
“扯吧,我打得过她吗?”
“嘿嘿,她那时候才多大?你扛住了,抱着她摔倒了,还不是你打她?”
“其实吧,第一次是觉得委屈,可回家以后,就没觉得怎么样了。后来就觉得她是个女的,我又扛得住,跟她打,多丢人啊。”
“你觉得,有几个孩子会像你这么想,有几个爹妈会像我叔和婶子这么教?这就是贵的来源啊。”
“呵呵,幸好没还手。”
“言不由衷啊。尤二姐那可是多好的女人,你配得上吗?”
“可她现在怎么还不给我好脸子呢?”
“害臊呗,二姐那是敢爱敢恨的人,可是小时候的一些小心思当然也忘不了。所以,见了你会想起来,那还不害臊啊?你看着吧,以后谁把尤三儿给揍了,八成就得娶了尤三儿。”
“怎么说?”
“就咱尤大伯的性子,谁拳头大,谁能打,那才是好男人,他教出来的闺女,呵呵呵。”
“呵呵呵,我说你小时候就能想这么多啊?”
“那时候懂个屁,都是后来大了琢磨的。”
“你没事琢磨这些干啥?”
“闲的呗,嘿嘿。”
“那你闺女怎么样?”
“我俩闺女都没才,要不我早送走了。也是看着她俩,我才对你忍了。要不然,我早替我叔和婶子收拾你了。天赋这东西,还真不是注定的。但教育真是注定的,我俩闺女本事可能不行,但以后会是好婆姨,所以你赶紧的,生几个带把的,让我挑挑。可别便宜了外人。”
“想不明白。”
“你呀,总是,什么事都要想明白再干,着急。不过我猜这也是叔和婶子教的,也就他们敢这么教。”
“嘿嘿,我是不是挺幸福的?”
“哼,你也知道啊。其实,你的悟性真的不差,就像刚才我说的贵贱道理,当然是我悟出来的,只不过是因为我认为他们高贵,所以我才会根据他们的言行来推到何为高贵。但是,我一说你就懂了。可要是鸭脖,我可能就要多说一句,不轻他人,方能己贵。”
“我也没悟,我就是觉得就该这么做。”
“你跟我得瑟自己天生贵种啊,也对,就算你不明白道理,但是从小就接受这样的教育。道理嘛,都是有人做了,别人才总结出来的。要是直接做出来,那还真是天生的贵。”
罗力笑了,他看出来小八有点羡慕了,嘿嘿,平衡多了。王景轩看着罗力的表情,才发现自己上当了,但心里很舒服,山伢子,依然是那个山伢子,这份心胸就比自己强,贵,真的很厉害啊。嘶,这应该算遗传吧。
“我进来的时候,你俩看着挺发愁的,什么事?”
“唉,形势不好啊。”王景轩的心情马上变得有点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