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双，小伟，你们兄妹俩这么早上哪儿去了？”热心大妈马如玉，就是把摊子兑给严小双的人。

她家的门口堵着许多的人，正一样一样的往外搬着东西。

严小伟对她没什么好感，直接甩了个白眼走人。

马如玉回以冷哼，她拉着小单进了屋，从碗窖里拿了个白面馒头塞到她手里：“生意不好也不打紧，等我忙完了去帮你看看。”

严小双的情况她一五一十都清楚，哪怕她不清楚，也总有人在她耳边讲个一清二楚。

小单抿嘴沉思，盯着馒头看了半天，问她：“你什么时候忙完？”

马如玉笑容一僵，她这话纯属客套，压根没打算实践的，所以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忙完？

“我也没数，你放心，我一准儿去。”

小单脸上漾起明媚的笑容：“那就今天吧。”

那笑把马如玉看呆了，在她的印象中，严小双的笑都是抿着嘴特含蓄，说话也斯斯文文，属于不仔细听都听不到那种。

她当初要卖那个摊子的时候根本就没考虑过她，没想到她却自己找上门表示想把摊子接下来。

看在邻居一场的份上，她没要高价，就拿了五十块钱。

“……你瞧瞧我这一大堆，搬完了还得收拾呢。”

小单笑容加巨：“我让我弟帮你就得了。”

马如玉有点晃神，她该说点啥好？等她回神的时候，就看见严小双已经到了自家门口，她有答应她吗？

*

严小伟拿了钥匙开门，屋里没开灯，很安静。

人呢？

小单径直走向四方桌的旁边，那里放着两个大包袱，她先前就看了一眼，只不过没想到这些会是‘自己’的东西。

包袱里的衣服都是土布做的，款式跟她身上的差不多，颜色就黑白两种，据严小伟说，这些都是严小双租了纺织厂的机子自己打出来的。

“姐，要我说，这摊子你别摆了。”严小伟给出真诚的建议，他是真怕她一言不合就拿刀砍人！

他就这么一说，小单还真就点头了。

“去看看再说。”

他俩说话的动静不算小，躺着睡觉的人也装不下去了，一个个的都打着哈欠坐起来。

他们商讨结果很简单，走一步看一步。

按着严母的想法，去省城找以前给小单看病的医生就完了，可是这次情况跟上次不一样，上次是省医院主动来接小单去治的，他们没花一毛钱，而现在……

上次都没治好，这次就能治？要是治不了，要花多少钱？

这根本是个无底洞！

陆霜没坑声，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分家，只要分了家，她就跟能小峰两个人搬出去，离这个神经病远远的。

想着她男人先前说的话，陆霜主动打了招呼：“小单，你想吃点什么？”

小单没理她，她先前吃了那么一大碗蛋炒饭她又不是没看见。

陆霜悻悻然的走开，煮了一锅稀饭，又切了一碟子豇豆就算完事。

往常每个人还能分个煎饼，不过今天的严母显然没那个心情烙煎饼，连出摊的事都忘的一干二净。

但摊不能不出，面粉团子都揉出来了，不出能怎么办！

一顿早饭，吃的个个苦大仇深。

放下筷子，严父看着严小伟说：“你跟厂里请个假，带着你姐四处逛逛。”

严小伟还能说啥，只能认命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