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小单找着镜子,看到自己现在的形象,脸蛋长开不少,掐着指头算算,她二十二了啊?
镜中的女人紧抿着嘴,狭长的凤眼里透着不高兴。
半晌,她收回目光,从柜里把剪子找出来对着镜子咔咔咔就是一阵剪,几下之后收手。
不怎么整齐,但她很满意。
门外一群人听见动静都没敢进去看,他们对这个动静都不陌生,小单上一次‘醒’过来就是这个动静。
小单是严小双,又不是严小双,她是严小双的第二人格,还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小单。
严家人能知道第二人格这个词,是因为小单上一次‘醒’过来闹的太大,惊动了省城的领导,他们把严小双接过去检查后所得出来的结论。
就在严家人揣揣不安不知道如何是好之时,严小双突然恢复了,还把她做过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幸好,她没再闹幺蛾子。
省医院后来对她做过很多项测试,小单再没出现过。
没想到现在……
一阵兵荒马乱,门外传出阵阵香气。
小单肚子饿的厉害,一个箭步窜出去,灶台旁边放着一个海碗,碗里还有半碗饭,她指着碗说:“都倒下去吧。”
严小青抓起碗就往锅里倒,翻炒几下起锅。
小单说了声谢谢端起碗就走。
她在门里吃饭,门外的几个人小声商量开来,议题就一个,小单为什么会‘醒’。
其中,严小伟受到严厉拷问。
严小伟那叫一个冤,他哪知道为什么?明明昨晚还好好的,谁知道她一觉起来就变了个人?
“我不知道!”
严父一巴掌拍他脑门上:“小声点!”
严小伟委屈。
可他不敢吼,不仅仅因为严父,还因为小单是真的不好惹,真要把她惹着了,就算拿绳子捆着她也过不了安生日子。
陆霜一直懵逼脸,她看不明白眼前的情况,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在她嫁进来之前,她明明把这个家的情况打听的一清二楚。
比如严家一共兄弟姐妹四个,俩儿子俩闺女,她男人是老大,是钢厂的正式工人,二闺女严小双是纺织厂的学徒,老三跟老四都在上学。
至于严家父母,两人支了个小吃摊,她暗地里观察了几天,生意挺好。虽说有两个拖累在,不过条件还算过的去。
只是她一直有一个疑问,严家老二是不是捡回来的?
不然为什么同样是闺女,老四高二在读,老二却连小学都没毕业,全家下上对她俩的态度还完全不一样。
不论她怎么问她男人,他的态度都很敷衍,惹急了就一句话,关你屁事!
上个月更是离奇,严小双居然把纺织厂的正式编制都让出来了!一个不要,另一个硬是要给,这事就这么成了。
陆霜觉得大姑子简直傻透了顶,那可是铁饭碗,好不容易转的正,就这么让出来了?
她只想说要让让给她多好!严小伟明显不是干那块的料。
只是话到了喉咙口,她愣是没敢说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完成交接。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可不能拿我当外人,什么都不跟我说!”柿子挑软的捏,陆霜挑了最好说话的严母问话。
以前严家没人提这事是因为他们认为严小双一点没有犯病的迹象,既然好了还提它干啥?
于是,陆霜得知了严小双的情况。
这个病说的好听点是双重人格,说的不好听那就是神经病!
陆霜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事!
从严家人现在的态度看起来,大姑子的病一定很厉害,不然他们怕什么?可是她再想问详细点,严母就不肯开口了。
这于她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
严家的房子挺老,一室一厅被隔成五个小间,中间还要留出一块来放桌子跟斗柜,活动空间非常之小,基本只剩过道。
这要换作以前她指定一点意见没有,谁家不是这么过的?她挺习惯这样的环境,可是里面住了个神经病!
她跟一个神经病一起住了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