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澈脸色依旧平静,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年轻司机的放下去的一只手又搭在了方向盘上。
“我也是最近才干出租车司机。我没上过学,从小就跟着我爸做杀猪的生意,直到几天前,我用攒的钱买了这辆车。
人啊,总得有点追求不是吗,我可不想像我爸一样,当一辈子屠户,况且不仅赚不了几个钱,造的杀孽还重。
这虽然说得玄,但有些东西,却由不得你不信。”
司机指着脸上的疤说,“这道疤是我一次杀猪的时候划的。我爸,曾经因为一次意外,切断了自己的小指,后来也没接上。”
“昨天帮我爸杀家里的最后一头猪的时候,这件衣服给我溅了一身血,现在还没来得及洗。不过还好,以后这屠夫工作就不干了,我爸他老人家忙活了一辈子,也该退休好好养老了。”
年轻司机指着副驾驶下的血衣说。
“诶兄弟你是干什么工作的。”司机问道。原先一直沉默的两人似乎找到了话题。
“医生。”顾澈回答。
“医生这工作不错啊,工资高,活还又轻松。”年轻司机的语气中充满着深深的羡慕,“兄弟在哪家大医院上班呀?”
顾澈抚平袖子边的皱褶,淡淡道:“就在老城区开了一家小诊所而已,那里人流量不多,赚的钱勉强够温饱。”
“哦哦,这样啊。”年轻司机点了点头。
顾澈的手机铃声倏然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一看,是余生打来的。
顾澈按下接听键。
“顾澈,凶手已经确认了……”
余生的话还没说完,
顾澈就注意到,
年轻司机在听到“凶手”两个字的时候,
他脊背毫无征兆地坐直了,
目光凌厉地从后视镜中盯着顾澈,
握住方向盘的双手,
也微微用力,
青筋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