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悦悦跑了夫人丢了钱,本来心里就不平静,现在被徐长卿结结实实的气了一通,顿时气血翻涌,好大会儿没缓过神来。
还好有那儒生在场,又是掐人中又是让徐长卿扇风换气,两个人累了一头的汗,总算把徐悦悦唤醒。
“一万三千两银子,你叫我可怎么还啊?你这是要把徐家整个儿搭进去啊!”
徐悦悦想起银子的事儿,连连叹气,捶胸顿足。
小夫人连钱带物卷走了五千两,几乎把徐家翻了个底朝天。现在徐长卿又连本带利欠了人家一万三千两,以徐家目前的经营状况来看,要想还上这笔钱起码得不吃不喝攒上个十来年。如果中间有哪间铺子倒了,或者过了还款期限王家人提高利息,那后果……简直叫人死的心都有了!
他徐悦悦打小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过惯了富裕日子,吃喝嫖赌的本事学了一大堆,老父亲走后娶了青楼女子,败起家来更加肆无忌惮。短短几年光景,就把徐家值钱的产业卖了大半,只剩下一家酒楼,一家宰猪卖肉的店铺,一间米店,两间裁缝铺子。
除了那家酒楼每年能挣几个钱,余下的都是些小打小闹的买卖,根本剩不下钱。
现在小夫人卷走了家里的积蓄,连工人们下个月的工钱都没了着落,一想到工人们那天守在院子讨薪时的眼神,他感觉徐家在他手上算是彻底完了。
徐长卿安慰他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好经营几年,未尝还不上那万八两银子。实在不行咱们就变卖房产田地,带着钱远远的躲出去,换个身份换个名字重新来过。”
这里一没网络二没征信,做个老赖还不容易……徐长卿心里暗爽,压根儿就没把还不上钱的事儿放在心上。
徐悦悦苦笑几声,自嘲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徐家早就不是什么骆驼了,打从你爷爷那辈儿起,徐家就已经走了下坡路。我虽然力挽狂澜,但无奈大局已定,再怎么努力也不行了。”
顿了顿,又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帮你爷爷打理生意。可惜你是武夫出身,经营这块也指望不上你。本来想着你能通过仙宗大考,成为仙宗弟子后拉徐家一把,可现在看来,这条路也悬了。”
他絮絮叨叨说个没完,肚子里好似有个无底洞,里面全是这些年攒下的怨气。说来说去,竟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把徐家没落的原因全部推到了徐长卿爷爷和徐长卿祖孙二人身上。
那儒生与他相识多年,最清楚他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见他大言不惭的把责任一股脑儿推到了别人身上,实在听不下去,就打断他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家没个起起落落,都过去的事儿,就别说了。眼下之际,还是合计合计看看让长卿怎么通过第二轮吧。”
徐长卿接话道:“你刚才故意挑拨场上五人的关系,最后又故意失足落水,是为了保我晋级?”
那儒生笑道:“要不然呢?你还真以为天上有掉馅饼的时候?”
徐悦悦道:“你方叔叔是练气境九段巅峰,专门帮人过仙宗大考第一轮。对外开出的价格是一千两银子,给咱们打九五折,只收咱们九百五十两。”
徐长卿咋舌道:“这也能作弊?第一轮混战是随机抽的签,你怎么能保证和我抽到一组?”
方得孔笑道:“这是我自己的关系,我自有办法让负责仙宗大考的仙师把我和你分到一组。”
徐长卿心念电转,瞬间明白过来。
徐悦悦道:“为父能耐有限,也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接下来是三十二个人俩俩抽签,捉对厮杀,谁都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徐长卿点了点头,表示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忽然心里一动,想起一件事来,问道:“徐家和王家是怎么结的梁子?都三代人了,怎么还这么大仇?”
徐悦悦看了眼方得孔,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