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早已心神俱颤,胆小的都开始打起了哆嗦。
只听朱慈烺再次看向巩永固。
“巩驸马,你是个明白人,那就再说说,这京城之中哪些人的土地最多,银子最多,宅子最豪华,畜养的娇妻美婢也最多啊?”
“回…回陛下,京城之中,当属…当属皇亲勋贵们的土地最多,银子最多,豪宅最多,娇妻美婢最多。”
驸马巩永固也是叫苦不堪,但也只得咬牙,按着朱慈烺的意思说道。
说完浑身都是大汗淋漓。
而在场的上百位勋贵,竟有一大半都摊在了地上,面无人色。
显然大家都不傻,都醒悟了过来。
那李自成就是个泥腿子,手下的百万大军又能好到哪里去?
一旦进城,到时这小皇帝一把火将皇宫烧了走得痛快,可他们怎么办?
众人是越想越怕,越想背脊也发凉。
“不错,尔等之所以能享受如今的这一切,皆因尔等祖上受功袭爵,与国同休。
我大明若都亡了,试问,这天下还有何人会保证尔等的利益?还有何人能保证尔等的利益?”
朱慈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对着瘫坐在地上的勋贵们质问道。
随即目光如炬,语气转冷:“可惜,如此粗浅的道理,在座的诸人中有些却不知,不但不思报效国恩,反欲私通反贼,企图到时开城献降,卖主求荣。简直猪狗不如,愚蠢之极。”
说完一甩龙袖,转身大步走回龙椅坐下,然后大喝道:“成国公,你可知罪?”
“臣…臣,臣冤枉呀陛下,臣一片赤胆忠心,万万不敢勾结反贼…”
成国公朱纯臣如坠冰窖,立即叫道。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当朕的锦衣卫是吃素的吗?”
朱慈烺重重的一拍龙案。
三位国公,英国公张世泽最后殉国,他是记得的。
定国公徐允祯和镇守南京的魏国公一脉同宗,暂时也不好动。
所以不拿这成国公朱纯臣开刀,拿谁开刀?
“陛下,臣…臣愿捐出十万两银子,以报国恩。”
朱纯臣也不傻,见求饶辩解没用,立即就醒悟过来,一咬牙肉痛得道。
可朱慈烺眼皮都没眨一下。
这时一旁的王德化也拿起桌上的一封圣旨,展开宣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成国公朱纯臣,卖主求荣,罔顾圣恩,今剥其爵位,抄家下狱…”
“陛下,臣,臣愿捐出二十万,不五十万…”
随着圣旨宣读完毕,朱纯臣一边被大汉将军拉了出去,一边大声急道。
众人看着这一幕都是面色如土。
哪里还不明白,这小皇帝今日摆的竟是鸿门宴。
同样也明白这小皇帝要破罐子破摔。
瞧着案头上的那一堆圣旨,众人哪里还管得了朱纯臣的死活?
王德化同样心惊胆战,但还是赶紧又拿起一封圣旨宣读了起来。
每当宣读完一封,就有一名伯爵或者侯爵大叫冤枉的被拉出大殿,罪名几乎都是卖主求荣,私通反贼。
“陛下,烺儿,你怎么连我也抓,我可是国丈,你外公呀,我怎么可能私通反贼?”
周奎又惊又怕,没等大汉将军靠近,就急得大声喊道,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皇帝竟连他这国丈也抓。
“哼!周奎,亏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国丈,当初父皇筹措军饷,那些文官都捐了几千两,你倒好不但只捐了区区一千两,事后还到母后那里哭穷。
最可恨的是,母后将所有的金银首饰都给了你,你卖的五千两,竟还贪了三千两…”
说到这里,朱慈烺心头的怒火是再也压制不住,嘶吼道:“给朕拉下去,先打十棍!”
本来他还以为这事儿是历史虚构,所以当时就派人偷偷查了一下,谁曾想竟然是真的。
而历史上这家伙可是将他们兄弟三人卖了个干净,哪有半点亲情可言?
若非看在母后的份上,他还真想直接杀了。
“陛下,我退…我退还不成吗?”
周奎也没想到这么隐秘的事儿,竟然都被他知道了,一时也是脸红心虚,赶紧讨饶。
众人却都鄙视不已,心里暗骂活该,但同样也心惊肉跳,这小皇帝连外公都敢打,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好在,再被抓走了近三十人后,王德化总算消停了下来。
众人紧绷的心也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