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臼厉声,徐玉瑱却据理力争。
“老爷,人心散了事必败,人心聚起事才成,如果现在动手,灾民就不会彻底失去信任,那时即便粥棚立起来,也无济于事!正可谓杀人事小,诛心为大啊!”
面对徐玉瑱的劝阻,苏靖州心躁,足足数息,他咬牙发话:“就算不动手,灾民冲到临河园门外,大乱还是会爆发!那时你个小儿又能怎么办?”
“老爷,我愿意去演一场戏,定能够拦住灾民!”
“演戏?”
莫名其妙的话让人感到不可思议,最后还是米福出声,为徐玉瑱圆了场。
“老爷,老奴认为可以试试,毕竟奇谋在于险,就算拦不住,我们再亮刀子也不迟!”
有了这番说辞,苏靖州总算松了口风。
“不管你怎么做,我只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只要那些灾民踏入临河园的墙垛弓弩射程,我定然不饶!”
闻言,徐玉瑱不再啰嗦,直接冲米福道:“米伯,您假做我爷爷咱们这就出发”
临河园西河道四里地的位置,扈朝风已经聚集数百个青壮灾民气势汹汹的走来。
只是灾年饥饿让大多数人都没什么力气,哪怕靠着愤怒来支持,可走着走着一些人就掉了队,这让扈朝风唾骂不止。
“起来,你们这些没种的东西,全都起来”
面对叫唤,瘫坐在地的汉子们大口喘着粗气,道:“老弟,大伙饿的心慌,歇歇歇歇再走!”
“歇什么?我们在这多浪费一刻,窝棚里的亲人就得多一分饿死的危险,快起来!只要攻破临河园,里面的粮食就能够救活我们所有人!”
扈朝风扯呼催促,就差把哨棍打在一众汉子的脑门上,却还是没法催动他们。
同一时刻,远处的雪窝子里,护院李延已经带着徐玉瑱、米福、陈俊安赶来。
仔细看去,几人全都换上粗布麻衣,发鬓、脸上、手上更涂抹了黑灰,加上雪屑吹脸混杂,简直就和灾民一模一样。
“老管家,你真要混进去?万一露馅了,那些畜生会做出什么事!您老可得想好!”
行动前,李延还是心有余悸。
可徐玉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米福也愿意相信直觉,甘愿冒险一试。
“你在这藏好,等会儿我们过去后,如果顺利就会引着灾民前往临河园西河道的那个狭长坡下,反之你就回去告诉老爷,让他做好防范准备!”
米福一通交代,伸手摸了摸徐玉瑱的脏脑袋:“小子,你要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米伯,你太小看我了!”
徐玉瑱硬声一句,转头瞅向陈俊安:“俊安哥,我交代你的事,你可得做好,到时演的像不像,就看你了!”
“小云瑱,近几日你的风头太涨了,我也是小姐的包衣奴才,我也要为小姐出力!所以你就放心吧!”
话落,陈俊安拉着徐玉瑱向灾民堆里跑去。
也就一杯茶功夫,陈俊安和徐云瑱来到灾民堆边缘,趁着无人注意,俩人悄摸声息的往人群前面挤去,最后俩人待在几个年龄看起来颇大的老汉子跟前。
几个老汉子正张望着前面的情况。
“怎么回事?咋不走了!”
“好像是马家庄的几个人饿摊了,不想走了!”
“不想走不就是不想去,他们要是不去,咱们还去不去?”
“他们不去,我们也不去,毕竟是要命的事!”
一阵忧心话相互传出,徐玉瑱快速考虑后附耳陈俊安,事将行之,陈俊安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你可得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