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寻人,苏靖州看向徐玉瑱
对于米福捡回来的小儿,他没有印象,况且在眼前的局面下,一个家奴小儿当众冒失出声,这无异是挑衅自己家主的地位,因此苏靖州已经压下的怒火硬是再度燃起。
眼看他就要破口动手,打向徐玉瑱,身侧的苏霓宁开口了。
“爹,女儿求您别生气,好么?”
“宁儿,你你真让为父”
突兀的求情让苏靖州心燥如麻,难以自己。
几步外,一直没有出声的米福也见机上言。
“老爷,老奴知道自己违背了您的意愿,可老奴希望能够帮老爷破解眼下的局势,才会带着小姐和他们来此啊!”
莫名的话风调转了苏靖州的注意,趁着这个机会,苏霓宁依照米福之前的交代赶紧附耳苏靖州。
几句话落,苏靖州的神色如过山车般瞬变不一,口中更是唾骂连连:“疯了,全都疯了!”
随后苏靖州不再理会任何人,自顾转身进入库房。
周围,一众庄奴、哨长、护院看着苏家三房老爷变成疯子模样,全都怒目拔刀,望向徐云瑱。
“这个混小子哪来的?竟然敢顶撞老爷,宰了他给老爷出气!”
“娘西皮的小崽子,你太猖狂了!”
乱声落地,徐玉瑱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毕竟他没有预料到这种结果,幸好米福挺身而出,稳住众人。
“都干什么?全都退下!”
“老管家,老爷近来都快被灾民逼疯了,你怎么就让这么个小崽子来祸祸老爷?您到底想干什么?”
东仓哨长吴申说的咬牙切齿,简直有种活吞徐玉瑱的意思。
可米福心里也在赌,赌老天不亡苏靖州,赌徐玉瑱这个稚嫩小儿口中的策略不是混言乱语,赌夫人的在天之灵保佑着一切。
于是面对众人的愤怒,米福抱拳:“众位,我米福随夫人入苏氏,至今已经二十二年了,所做所为皆忠于老爷和夫人,现在夫人西去,老爷陷入危难,就算夫人在天有灵,也不忍这样的结果,所以请众位相信我米福一次,如若不然,我以命赔罪!”
话说到这种份上,临河园内的庄奴哨长们自然不能再强逼,且护院教头耿介走上前,他扫视了徐玉瑱一眼,苏霓宁却把徐玉瑱拉倒身旁。
这么一来,耿介也看出几分状况,稍加迟疑,他冲米福道:“老管家,我们都是粗人,说话考虑轻重不分,您老宽心,好好想法子帮帮老爷吧!!”
“耿教头放心,我必不会让你们失望”
应言落地,米福伸手摸着徐玉瑱的脑门:“小子,你也看到了,现实可想法永远有差别,稍有失误,眼前的这些人,连带我在内,那就都完了!”
风言似轻羽,落身重如山,但徐玉瑱到底有一股子拼劲儿藏在心底。
顷刻憋力,他咬牙瞪目,挤出几分骨气:“米伯,我说过的话,绝对不是妄言!而你们也不要小看人!”
强声散开,米福重重喘了口气,带着苏霓宁、徐玉瑱进入库房。
来到内房二楼。顺着通廊看去,苏靖州正坐在庭栏处发呆,有一瞬间,他落寞的身影好似庄园外的灾民,全无丝毫苏氏三房家主的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