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浩瑞从口袋中拿出烟盒抽出了一根烟放在了嘴里。

在点火的同时坐在了沙发上。

“呼”

他缓缓吐出烟雾。

“叮。”

他不小心碰倒了乱放在脚边的空啤酒瓶。

但他并没有理会，而是仰头靠在了沙发上，眼神迷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小不点的时候。

只有小学二年级的他，那个眼神似乎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但苍浩瑞却觉得这样很可爱。

“真亏老爸能受的了他呢。”

他笑着摇了摇头。

自从今天下午离开智山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何羽的事情。

“还给自己取了个何羽的名字。”

他晃了晃茶几上的好几个易拉罐，但都是空的。

他起身走到冰箱前，取出了最后一罐啤酒。

“双重人格怎么之前都没跟我们说过呢？”

他重新走回沙发旁。

“不过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他。”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但是，当他的目光再次触碰到那张照片时，笑容却僵住了。

他才发觉，在今天之前，他已经好久没有露出笑容了。

“雅文”

他拿起了那张照片，手指抚摸着那位比公主还耀眼的女生。

“滴。”

几滴眼泪不自觉的落在了相框上。

“我要看着你，成为世界冠军哦，嘻嘻。”

她甜美的声音仿佛还萦绕在他的耳边。

这是他与她的约定。

但如今，她已经等不到约定成真的那一天了。

“唔”

苍浩瑞咬着嘴唇抽泣着，相框上已经布满了他的泪珠。

“对不起对不起”

他抱着相框跪倒在了地上，身体因为抽泣而不断颤抖。

即使客厅的电灯运作正常，但在他的身边，却感受不到一丝光明。

“勇伯。”

苍浩瑞对着电话另一头问了声好。

“你好啊小苍，今天去的那个社团，感觉怎么样？”

校长应答道。

“我”

苍浩瑞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的脑中，浮现的全是与张雅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她的笑容，她的恶作剧，她的泪水。

她在舞台上曼妙的舞姿。

她在夕阳下因害羞而泛红的朦胧面颊。

以及她与他的每一次对视。

他回忆着，她的一切。

以及，她躺在病床上，在他面前忍耐着痛苦的表情。

“我还是无法面对羽毛球。”

这是他想再次对校长说出口的话。

但是，这时的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混蛋！”

“老子跟你说话呢！”

“总有一天，老子要把你们两个，踩在脚下！”

何羽幼时的模样，突然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的不知天高地厚，他的狂妄，他的混蛋性格。

这些在苍浩瑞眼里是多么亲切。

与他相处、共同成长的四年，是他绝不会忘记的宝贵时光。

“若是再次拒绝勇伯，我还能与他相见吗？”

“我还有机会，帮助老爸继续教导这个还欠火候的小家伙吗？”

他这样问这自己。

但他真正想知道答案的，其实是这个问题。

“若是离开了小不点，我还有可能再次直面羽毛球吗？”

苍浩瑞咬了咬牙。

“我会认真当好这个教练的。为了小不点，为了我。”

他对校长说道。

语气很轻，但充满了坚定。

校长也笑了起来。

“我相信你，你的父亲也一定会高兴的。”

周二的下午很快就到了。

今天也是男子羽毛球社校队选拔的第二天。

但现在离训练开始时间还有十分钟。

苍浩瑞推开了体育二馆的门。

既然决定要当好这个教练，那么就一定要尽责。

但是，当他看见场内的景象时，却愣了一愣。

很快，他笑了起来。

“看来你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嘛。”

他对施跃杰说道。

施跃杰早已到了这里，他的身边还摆放着自己的球包。

“教练。”

施跃杰向他问了声好。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你不用上课吗？”

苍浩瑞走到他的身边，现在还是上课时间。

“我今天请假了。”

施跃杰也简单回答着，看上去还是有些紧张。

突然，苍浩瑞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他认真打量了一会儿面前这个学生。

他的身上与衣服上还残留着汗渍。

“你今天，一直在打球？”

他问向施跃杰。

施跃杰明显没有想到苍浩瑞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他瞪大眼睛点了点头。

苍浩瑞笑了。

“看来，你是在为了待会儿的比赛做准备吧。”

他坐到了长登上。

“太久没打球了所以找了一天的手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