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山哈哈一笑:“能够亲见李顾兄弟的身手,我占某不枉此行。”说着他就望向马车后方,那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马尸首。占山缓缓向尸首处走去,李顾也跟着。尸堆中,马怀魁拼命挣扎着肥胖的身躯想要起身,可他一条腿中枪,两支胳臂被打断,不要说站起来,就连爬也爬不动了。
眼看着占山走近,马怀魁脸色煞白,“大头领,我错了,我一时鬼迷心窍,我悔过……不要杀我!我以后给你老人家当牛作马……”马怀魁颤抖着如妇人般絮絮叨叨。占山像一座铁塔站在他身前,目光冰冷地盯了他片刻,转头看向李顾:“李顾兄弟,我可否借你的手枪一用。”
占山没有拐弯抹角,李顾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递过一把手枪。“不要啊!国军兄弟,不,国军大爷,求求你救救我!不要杀我……”马怀魁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占山一把抓住马怀魁衣服,将他拎了起来,“大头领,饶命啊……不要杀我!看在我多年跟你的份儿上……不要杀我……”
占山抬脚将马怀魁往空中一踹,望空扣动扳机,“呯!”一道沉闷的炸裂声,马怀魁的胖脑袋如同砸烂的西瓜,头骨脑浆四散飞溅,无头的粗短身子重重跌落在地面上。
占山沉沉地吐出一口气,转身将手枪还给李顾。“不用还了,那枪本来就是你的。”李顾笑道。占山也笑了,就将手枪插在腰间。
“李顾兄弟,你能否告诉我,你是属于哪一支国军部队的?”占山叫住了要往回走的李顾。
“呵呵,占头领,你误会了。我可不是什么国军,”李顾笑了笑,“我只是一个老百姓而已,因为遇到一些麻烦,杀了几个国军,穿了国军的军装,逃到这边来,反被你的手下当成国军探子给抓了。”
“原来如此!李顾兄弟,我们真是不打不相识。”占山很是惊讶,“这次多亏了兄弟你,我占山才能留得这条性命;也多亏了你,我才能清除了马怀魁这个祸患。兄弟的仗义为人和胆识身手,令我极为佩服。占山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兄弟能加入我白马寨。我白马寨这两年虽人多势众,却没有如兄弟一般可担当大任之人。如蒙兄弟不弃,我愿与兄弟结为八拜之交,以后白马寨就由你我兄弟二人共同治理。”
听到占山如此爽直诚实的言语,李顾不禁心有所动,不过冥冥中天意已定,他只能压下心头的融融暖意,婉转地表示拒绝。“占山大哥,”李顾也不生分地称呼占头领了,“不是兄弟不情愿,实在是兄弟还有诸多牵挂未了。占山大哥性格直诚豪爽,小弟十分喜欢,即便未行八拜之礼,占山大哥在小弟心中也已如亲兄长一般。等小弟事毕,一定来与大哥相会。”李顾一番话也是情真意切。
“既然兄弟话已说明,我也不强求兄弟了。”占山是耿直之人,不会扭捏啰嗦,直接问李顾:“接下来兄弟是如何安排的?”
“小弟本打算先回平山县处理事情,但小弟这个朋友身体还有些虚弱,打算先把他送到吉昌老先生处治疗一下再走。”
“好吧。兄弟既已有所安排,大哥定当全力支持。”占山即刻叫过吉宏来,向他叮嘱一番,命他事无巨细,完全听命于李顾。吉宏头点得如鸡啄米一般。
李顾知道是占山该走的时候了,他去车前解开辔头绳索,牵过一匹辕马来,交给占山。
“大哥,现在马怀魁死了,白马寨风气应该有所改变,小弟觉得大哥以后还是要多行仁政,笼络人心,尽量减少杀戮,那个地牢大哥要好好考虑一下,究竟有没有存在的必要。”李顾诚恳相劝。
占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翻身上马。“大哥,我那把匕首,还要麻烦大哥让人给我送来。”李顾挥了挥手。“嗯,哥知道。哥回去就让人给你送来。”占山眼圈一红,扭转马头朝峡谷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