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按李顾说的爬上了那株能俯瞰整个土匪基地的大树。这的确是一个绝好的瞭望点,土匪基地的任何动静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骑到树桠上,身子倚着树干,把长枪端在手中。然后就从上面看着李顾,等候他的指示。
李顾悄悄潜行到了离得最近的那排木屋背后。第二次进入匪窝的他很镇定,慢慢地走到木屋尽头,在窗户底下坐了下来。他在等待,照他的推断,匪窝内目前的宁静很快就将被打破。他趁机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武器,确认没问题。他现在的穿着跟王忠一样,都是青衣短褂,脚上是平底布鞋,打着绑腿,十分便于行动。山上的土匪很多也是这种装束,他相信只要自己往土匪群里一钻,不熟悉的人很难把他和其他土匪区分开来。
“哐当”,门被踢开的声音响起,有人走进了木屋。“美人儿,别着急,大爷来了。哈哈哈……”粗鲁的笑声从头顶上方的窗户里传来,李顾赶紧往旁边靠了靠,侧着头从窗户边的缝隙往里瞧,他看到的正是那个刀疤脸洪江和一个被绑在房间立柱上的女子。
刀疤脸显然醉了,踉踉跄跄走到双手被反绑着的女子跟前,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呜——呜——”女子嘴里被一根布带勒着,发不出声音。刀疤脸两只大手抓住她的衣服领口,用力往下一扯,“嗤”,一团雪白翻滚。“呜——呜——”女子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拼命地挣扎,但是没用。
“美人儿,别害怕,大爷会好好地侍候你的……”刀疤脸淫邪的目光扫视着女子的身体,口水流了出来。
窗外李顾的枪口早就对准了刀疤脸,他在犹豫要不要开枪。刀疤脸毫无防备,要除掉他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是保安队迟迟不发动进攻,若他这时候开枪,所有土匪的注意力都会被吸引过来,那会让他和王忠陷入巨大的危险当中。
可如果不开枪,屋内的女子必将惨遭凌辱,李顾又于心不忍。正在万分焦虑时,“叭叭叭叭……”如炒豆般的步枪射击声响彻山林,跟着一道惊恐的嚎叫传来:“保安队攻山了!”李顾一听大喜,举枪再次向室内瞄准,可刀疤脸已贴近了女子,贸然开枪极有可能造成误伤。
刀疤脸早发觉外面情况异常,想要出去查看,又舍不得屋内的女子。正在两难,这时房门打开,一个土匪喽啰惊惶失措闯进来,“洪爷,保安队开始攻打我们了,大当家的急召您过去商议……”
“知道了!”刀疤脸气恼地放开女子,一边回答,一边穿衣服,嘴里忿忿地念叨:“妈的,你们这帮家伙,敢坏大爷的好事!都给我小心点,等下要是查出来有人谎报军情,看大爷怎么收拾他!”直到此时,他也不相信保安队真的会来攻打飞鹰岭。
刀疤脸刚一出门,外面就枪声大作,看来双方已经交上了火。李顾跳窗而入。“呜——呜——”屋内的女子见到手持匕首出现的李顾,眼中露出一丝惧色。李顾快步走到衣衫破碎的女子身边,低声道:“别出声,我是来救你的。”说着一刀割断了绑住女子双手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