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休要胡言啊!这可是有违伦常的事情啊!”董云杰见梅姐居然口出狂言,连忙出口厉声喝止道。
“现在可是民国了,像董处长,您这种受过新式教育的人,怎么也在乎那些陈规旧俗呢!”梅姐冷冷的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家小姐还没有和老爷离婚,现在说这些,男女之间情情爱爱的事情,也的却是为时尚早了。”
董云杰见梅姐越说越离谱,急忙反驳道,“梅姐你今天是怎么了,这嘴上也没个把门的,竟说些些混账话,我师父、师娘久别重逢,正到了开枝散叶、白头偕老的好时候,怎么到了你这,他们就要离婚了呢?”
想起自家小姐的凄惨境遇,梅姐不禁一阵唏嘘,她自嘲道,“一场各为所需的交易罢了,哪有什么感情啊!他们之间,离婚是早晚的事情。”
“这…”董云杰实在没有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梅姐,今天竟说出这么些离经叛道的浑话。董云杰本想出言反驳,却反被梅姐说的,有些无言以对起来。既然这样,董云杰便闭上了嘴巴,不再理睬梅姐了。
见董云杰一副忌讳莫深的模样,梅姐知道,今天她说出这番话,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可是看着陈玉君因为董云杰的出现,渐渐的开始走出过往的阴影,梅姐便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要为自家小姐,做些什么的。
梅姐将手里的饭碗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她靠着病床坐下,自顾自的讲起了,那些被尘封许久的往事。
“我家小姐虽然生在大富之家,但她的命却苦的狠。三老爷和三夫人生下小姐之后不久,两人便在海上遭了风灾,再也没有回来。当时,大老爷(陈耕基)将小姐抱回府上来的时候,她连话都不会讲。”
“因为自小没了爹娘,再加上大老爷整日操劳、根本没有时间陪伴她,所以玉君小姐自幼孤僻的很,她除了和大小姐相熟(陈璧君)之外,便没了其他朋友。玉君小姐长大之后,变得愈加沉闷,这可把一大家子人急坏了。最后,还是大小姐想了个法子,她做主将玉君小姐送到了日本,让她到北海道大学学习医学。大小姐的想法自然是好的,她想让玉君小姐融入到同龄人中去,在大学里,年轻人待在一块久了,自然会有共同的话题,也许玉君小姐就会因此变得活泼起来。”
“十年前的春天,正是日本的樱花,开得正烂漫的时候。我陪着玉君小姐背井离乡、远赴重洋的来到了日本北海道。异乡的日子并不好过,我和小姐刚到日本的时候,由于语言不通,风土人情迥异,可是闹出了不少的笑话呢。幸好,我们坚持了下来,日子也一天比一天好过。”
“小姐有了自己的朋友,她也变得愈加开朗起来。玉君小姐学识渊博,时间不长,她就成了整个学校里有名的才女。甚至连北海道大学里,有名的老学究也跑来向小姐请教过问题呢!”梅姐骄傲的说道。
“再加上玉君小姐长得漂亮,人又温柔,她很快就成了众人追捧的对象。想当年,有多少青年才俊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啊!”梅姐唏嘘的说道,“可惜!怎么就让小姐,碰上了于西宁这个负心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