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喜多诚一因为张景尧的死对高凌尉非常不满,可此刻看到高凌尉这幅负荆请罪的摸样,他还能说些什么?高凌尉可是有大用的人,近年来虽说日本人对整个华北地区的渗透力度越来越强,可不得不说华北依旧还是中国人的华北,喜多诚一在北平从事特务活动多年他的任务就是想办法帮助帝国快速拿下这片土地,喜多诚一就需要很多像高凌尉这样的人,想通这点他悻悻的走到高凌尉身边将他搀扶起来好言宽慰道,“凌尉兄,张景尧已经死了,不值得再为他劳心伤神了。你是做大事的人,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的帮忙。所以凌尉兄你要赶快振作起来啊!天津需要你!华北需要你啊!”
“感谢喜多兄还信任我这个行将就木之人啊。”看着喜多诚一一脸真诚的样子,高凌尉长叹一声。他侧过脸望着张景尧的尸体忽然老泪纵横道,“因为我的疏忽,让我这位老友丢了性命。我心下难安啊!”高凌尉哭了几声然后擦了擦自己挤出来的几滴眼泪继续假惺惺的说道,“特别是想起昔日我两同朝为官、把酒言欢是的场景,我更是心如刀绞、悲痛欲绝啊!!”
“高兄!错不在你啊!你可要保证身体啊,张景尧先生的仇还要你来报啊!”喜多诚一听了高凌尉的这番话也是眼圈泛红,他用力拍了拍高凌尉的肩膀动情地说道,“凌尉兄高义,我们大日本帝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很自豪!”
就在这两个老狐狸在这里惺惺作态互飙演技的时候,跟随喜多诚一一起前来的喜多晴子却看不下去了,这个耿直的日本姑娘直接用日语讥讽道,“在死人面前你们还掉下这些鳄鱼的眼泪,有意义吗?”
“这就是政治,比你手里的枪还要锋利的武器。所以收起你的冷嘲热讽吧,喜多晴子少佐,做你应该干的事情!”喜多诚一见自己的女儿来拆自己的台,马上用日语呵斥道。
“以父亲的名义?还是以驻北平大使喜多诚一的名义?”喜多晴子讥笑着用日语反问道。
“你!”喜多诚一正要发作,喜多晴子已经将他完全无视,她来到张景尧的尸体旁,伸手将一袭白纱揭开便检查起张景尧的尸体来。
“喜多先生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对于完全不懂日语的高凌尉,只看见着这父女二人一阵唇枪舌剑却一句也听不懂,他便好奇的询问起来。
喜多诚一有些尴尬的笑笑,扯谎道,“晴子说她也很佩服高兄的为人!”
“是吗!那就谢谢晴子小姐了。”高凌尉闻言不禁一阵得意,看来自己刚才的表演很是成功啊,说不定这场哭戏日后还会给自己赢得一个义薄云天的美名。他有些得意的捋着胡子,却发现不远处的喜多晴子对着张景尧的尸体一阵摆弄后脸色越来越凝重。
“晴子小姐…”高凌尉正要发问,却被旁边的喜多诚一一把拉住,“不要打扰她。晴子是日本医科大学最优秀的毕业生,她这个样子肯定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我们稍安勿躁等等就是。”喜多诚一骄傲的诉说道。
不一会的功夫,喜多晴子便将白纱再次盖上站起身来站到一边,“晴子!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喜多诚一和高凌尉走上前来急切的问道。
喜多晴子只是摆弄着手上的胶皮手套看也不看走上来的两个人冷冷的说道,“张景尧是被身边的人悄悄干掉的,所以你的身边有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