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平的话,袁子丹露出不屑之色。
“可笑,你连何伤势都不清楚,就敢口出狂言,老夫医治陈丫头十余年,见效甚微,难不成你炼药术还能高过老夫?”
何老也略微皱眉,陈兮年的伤势由来已久,陈楚升为此带着孙女寻医问药多年,收效甚微。苏平此时所言,在他看来有些孟浪了。
苏平淡然说道:“还是那句话,你做不到,并不代表别人做不到。只要是外伤,在下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袁子丹轻蔑道:“大言不惭,老陈不必理他。”
陈楚升面无表情,沉默不语,明显对年轻的苏平还是不够信任。
苏平也不在意,有绷带在,按照系统介绍,外伤绝对能治好,他们爱信不信。
一直没说话的陈兮年突然轻声道:“爷爷,我想试试。”
陈楚升转头看着孙女,目光带着询问之色。
袁子丹在一旁劝说道:“丫头,你可不能病急乱投医啊,毒炎造成的灼伤可不是那么好治愈的。你若是修士还好,以灵气调息,用老夫丹药,内服外敷几年内倒可见效。方才老何不是说了吗?服用那灵米你也可修真,千万不要急于一时。”
陈兮年气若幽兰,声音柔和清脆,极为温和动听:“袁爷爷,不是您的丹药问题。兮年自知肉体凡胎,无法汲取药物灵气,才使您丹药频频失效。爷爷年岁大了,兮年不忍再看他为我奔波劳碌,苏公子说有把握治愈,试试又如何,反正情况也不会更坏。”
陈楚升嘴唇嗡动,最终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袁子丹还想再劝,陈兮年语气坚定道:“我意已决,劳烦苏公子了。”说着缓步上前,盈盈弯腰福身。
苏平摆手:“陈姑娘不必多礼,还请让在下看看是何伤患。”
陈兮年直起身,略显犹豫,还是鼓起勇气右手有些颤抖的摘去面纱。
苏平大吃一惊!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
原本见陈兮年仪静体闲、柔情绰态,苏平以为怎么着也是个温柔可人的美女。
但陈兮年两侧脸颊如枯槁树皮,整个皱在一起,部分溃烂如被硫酸腐蚀,看起来狰狞可怖!
陈兮年盯着苏平,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见苏平吃惊模样,凄然一笑。
“让苏公子玷目了。兮年幼时被‘毒面魔蛛’袭击,毒液灼面,便成了这幅模样。”
苏平缓过神,心中不禁有些可怜陈兮年的遭遇。
被毒液毁容,可以想像她得忍受多少异样的目光,如她这般妙龄少女,风华正茂的年龄却顶着妖怪般的丑陋面孔,可以想象陈兮年的内心有多悲苦。
见这么严重的伤势,苏平心中也有些打鼓,不晓得绷带能不能治好。
但话都说出去了,不行也得试试。
“姑娘请坐,在下姑且一试。”
让陈兮年坐在椅子上,脑袋上仰,苏平拿出绷带,撕下一张,本想让她自己贴脸上去,但想着陈兮年不一定能领会自己意思,自能亲自动手了。
巴掌大的绷带,像贴面膜一样,覆盖陈兮年半边脸。
苏平手还没摸到陈兮年脸,袁子丹突然怒道:“小子,你干什么!”
陈楚升目露寒光,盯着苏平手掌。
陈兮年轻声道:“爷爷,我这幅模样,苏公子岂会轻薄。”
苏平心中无语。看看,连小姑娘都明白的道理,你们这些老家伙都看不明白。
没理会袁子丹,苏平小心翼翼贴上绷带,用手掌轻微抚平。
陈兮年美眸有些颤动,她生平第一次与年轻男子如此亲近,而且还被人摸脸,不禁心跳如雷,双手都紧紧攥起。
她紧盯着苏平的眼睛,并没有看到似其他男子流露出的嫌恶、恶心、唾弃。就算是有些人掩饰的极好,但隐晦的情绪流露,陈兮年也能感觉到。
而此时苏平的目光清澈,只有专注之色,丝毫没有鄙夷情绪。
看着苏平年轻俊逸的侧脸,陈兮年心中狠狠触动了一下,见苏平目光投来,有些惊慌的别过脸。
“别乱动。”
苏平轻声说了一句,伸手将陈兮年脸摆正。
陈兮年身体一僵,感受到苏平手掌温热,脑袋有些发懵。
苏平将一张绷带“面膜”贴好,嘱咐道:“行了,等会儿就好了。”
袁子丹跳起来大叫道:“简直胡闹!这就是你的治疗方法?”
陈楚升眼神越发冰寒了,冷声开口:“你耍老夫?”
可能是苏平贴绷带的做法太过儿戏,何老都有些不信了,开口缓和气氛道:“老陈,苏小友也是一片好心。”
梁鑫干咳一声,怪异的看了眼苏平,搞不懂他为啥连陈兮年都敢调戏。
陈楚升豁然起身,刚准备发飙。
躺坐在椅子上的陈兮年突然出声:“爷爷,我、我的脸,好像……有知觉了。”
唰一声,陈楚升立刻跑到椅子前,紧张问道:“兮儿,可有不适?”
陈兮年半边脸被绷带盖着,颤声道:“有些发热,还有点痒。”
陈楚升豁然抬头,盯着苏平,如发怒的老牛。
何老一惊,急忙起身挡在苏平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