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看了,俱有不忍之色,有些别过身子,不敢再观。
这样的痛苦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还没结束,高笑鱼脸上笑意愈发浓了。
何泰阳每一秒钟,都恨不得自己立时死了,好从这场痛苦中解脱,悔恨地想着:“何泰阳,你这次记住了吧,骗人没好下场,要遭报应的!”
忽地,身体平静了下来。
冷、热、疼、痒都在何泰阳身上消失了,他浑身软绵绵地,躺在地上,脸色如纸一般苍白,看起来就像一条被抽干血液的僵尸。高笑鱼诧异地挑挑长眉毛,想:“不可能啊,天禧之血的效力,哪有这么快消退?”
过了十五分钟,何泰阳气力稍复,只觉一股能量从胸口向四肢百骸流动而去,不由捂住了胸口,那里,正是布着“邪翼公会”四个字的地方。
高笑鱼冷冷地说:“既然你捱过来了,就是我占高山家族的一员了,去后面随驾!”
何泰阳不敢不从,挣扎着爬起身来,踉踉跄跄、摇摇摆摆地走到马车后面。
高笑鱼一笑:“看你这样子也走不动路了,就赏你一个特权好了。”
何泰阳虚弱地说:“谢小姐。”便要坐到马车外,马夫所坐的位置。
高笑鱼一脚将他踢到地上,高喝:“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坐着!来人,把他双手绑在马的后面!”
守卫看了看粗糙的石砖地面,上面还覆盖着砂砾,为难地说:“小姐,这样不太好吧?”
“我才是主人,我的话你敢不听!”高笑鱼一声暴喝下,守卫立时哑口无言,只得将何泰阳绑在马腿上,马一行走,拖着何泰阳在地上摩擦,脸庞被擦出一道道掺着尘土的血痕。人人见了都叹:“这高小姐也不知经历了什么,脾气越发古怪暴戾了!”
绿发男早躲在角落里,注视着马车,目露恨意,对何泰阳作着承诺:“是我连累了你,我一定会救你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到了一处古色古香的庭院前。何泰阳被拖着到了里面,全身尘土,手上、腿上、脸上,凡是裸露的地方,都布满了一条条血痕,狼狈不堪。
才一进门,高笑鱼便下令:“把这骗子打一顿,吊在树上,不到三天三夜,不许放下!”
何泰阳求饶:“小姐,我错了,饶我一条贱命吧!”暗暗奇怪:“她怎么知道我是骗子?”
高笑鱼说:“你一定奇怪,我怎么知道你使得是骗人的伎俩,是不是?”何泰阳默许。
“你看看你的手,又肥又滑,一点老茧也没有,哪里是雕塑家的手!雕塑费体力,你这胖墩墩的模样,明眼人一看便知有假!你这厮,利用同情心诈骗钱财,打你一顿还是轻的!”
何泰阳不敢置信:“这小姐倒很细心聪明!”说:“小姐明察秋毫,小的佩服。可否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呢?”
高笑鱼直截了当地回答:“不可以。你罪无可恕。”
何泰阳想不到这个答案,说:“可是——”
高笑鱼冷笑:“骗子的老巢,凭我们堂堂占高山家族,还查不到吗!要靠你一个该死的小骗子!”
“还愣着做什么!快吊上去!”
两个守卫押着他就要出去,何泰阳急中生智,大叫:“嫂子!你忘了和杰森的婚约了吗!”
高笑鱼粉面寒霜,她最恨的,就是那个丑陋不堪的杰森——她一般叫他蛆虫,还有自己和“蛆虫”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