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泰阳绞痛之后,阎罗王悠悠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先在血池里泡一遭吗?”
“因为,血池能让你痛苦,痛苦能让你清醒,清醒的人,才能更明朗地感觉到自己一生被毁的绝望。”阎罗王面色平静,但言语间似乎有着浓烈的残忍和怨毒。
“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一生?”何泰阳问。
阎罗王一笑:“因为只有毁了你,才能成就我。你就在这里,慢慢咀嚼绝望的滋味,然后享受人生唯一的欢愉吧。”
“你,你要干什么!”何泰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然后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阴媚良的倩影。
阎罗王解答了他的问题:“血水里下了催情药。”然后下令:“来人,把小姐带来。”阴差应了声是,不多时,拖着阴媚良到了。
阴媚良一双眼睛望着阎罗王,充满了恨意,咬牙切齿地说:“这,就是你的办法?”
阎罗王乜斜着嘴角:“知父莫若女。”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去。忽然,阴媚良抓住他的裤管,带着哭腔说:“我求求你,你别伤害他!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
阎罗王抖抖脚,甩开她的手,笑眯眯地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十岁那年你就知道,我从没把你当成我的骨肉,而是一个工具。工具的哭泣,是没有人会在意的,除非它的眼泪是水晶。”
“可是......”阴媚良还想说什么让他回心转意的理由,却一个也找不出来,只得对着阎罗王远去的背影,默默地流下眼泪。
沉默良久后,阴媚良歉然地说:“公子,对不起,我害了你。”
何泰阳一笑:“我能让你这么在意,已是极大的福分,除了爸爸和明明,我这种微不足道的人,死了也没人关心。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已经很幸运了。”他说着说着,表情慢慢变得古怪起来,眼眶里映着的,是一张红扑扑的脸蛋,又嫩又滑,就像水蜜桃,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比平日更加妩媚动人了。
“朋友?你只把我当朋友?”阴媚良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慢慢地凑了上去,她的身体是那么滚烫,如岩浆一般,烧着了何泰阳的身体,也烧着了何泰阳的心。
两个人慢慢地搂抱在了一起,再现往日的春意缠绵。
忽然,何泰阳猛地推开了怀里的身体:“不!我不能这样做!我的一生已经毁了!”往后一幕幕凄惨的场景跳跃在眼前,那颗折断的树秧再也不能成长,再也不配拥有雨露的恩泽。
他的眼睛慢慢地红了,布满了血丝,像是发疯的兔子。
阴媚良已不能自抑,抱着他,说:“公子,人生得意须尽欢,我不在乎!”
阎罗王远远地望着这一对男女,心中五味杂陈:“你别怪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可若是不这样,我就得屈居人后。”话语中,有三分沉痛,三分歉疚,还有三分出人头地的喜悦;剩下的一分,他献给了青鱼主人:“多谢。”
阴差来报:“大人,似乎有一个小女孩窥视阴间,要怎么处理?”
阎罗王摆摆手:“罢了,一切都已注定,她也不能做什么。”阴差回:“是。”转身欲走时,阎罗王又说:“不过,她要是来了,杀无赦。”
这一切,都被困于房中的何月明透过魔法石的白光,一一看在眼里。
当听到‘杀无赦’三字时,她冷冷一笑,毫不在意。
何泰阳饱受幻念折磨之时,一阵拍手声蓦然想起:“好一对苦命鸳鸯啊!”却是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