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犬听他语气不对,望向远方,面色骤变!
何泰阳脸上现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可惜太晚了。”
远方,四道魁梧的身影冲了过来,虽然五官稍有差别,大体形状类似。皆是古铜色肌肤,肌肉虬结,眼露精光,耳边穿着大大的耳环,直垂到肩头。从左到右,第一个,撑着一顶红面伞,伞上画着山川大河,锦绣不凡;第二个,手握青色葫芦,普普通通,无甚稀奇;第三个,双手各持一把飞刀,电光闪闪,缠绕其上;第四个,赤露上身,一身花绣,是阴间牛头马面之类。
哮天犬声音都变了:“四鬼将!”他深知四鬼将名满阴间,十鬼王也怕上三分,甚是忌惮,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阴媚良问何泰阳:“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四鬼将何时会出现,你难道是仙人托生,能掐会算?”
何泰阳笑而不语,只是抽出了百绕丝,阴媚良便知晓了,点点头,说:“原来你已将百绕丝与阴间界连接起来了,难怪看得出我的身份。”
说话间,四鬼将已凶神恶煞地逼了过来,哮天犬大惊,转身便走,阴媚良下命令:“快追!”
四鬼将便足下乘着四朵红云,追的哮天犬魂不附体,变化为犬形,四蹄如飞,身后云烟袅袅。
终于逃过一劫,三人均感心安,驾云离开险地时,阴媚良自我介绍:“我叫阴媚良,算是半个鬼魂,我爹便是阎罗王,我娘是狐狸精。”何月明对她舍身相救,也很感激,说了自己姓名,其他却不愿多谈,阴媚良也不再问。
何泰阳突然问:“明明,那个祠堂离家那么远,你怎么会到那里去呢?”
何月明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去求鬼神,祈求庇佑我逃过一劫,这不是愿望达成了,你们来救我了嘛。”
何泰阳知道事情不对,也不揭穿,只是故作神秘地说:“噢,用巫蛊之术的人祈求鬼神,也很合理。”
阴媚良频频后望,双手合十,祈祷着:“请四鬼将把他吓到天涯海角,最好让他失足跌落,永远不要回来。”
何泰阳奇怪了:“四鬼将这么厉害,直接将他干掉不就成了,为什么只是吓唬他呢?”
身后一个声音冷冷地说:“因为她的四鬼早已将功力损失大半,现在只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空架子了!”
三人吓得魂飞胆丧,哮天犬正狞笑着望着他们,身边的四鬼将身上有着十几道抓痕,狼狈不堪。
也是哮天犬聪明。他跑着跑着,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四鬼将一向以残暴嗜杀著名,不可能这时大发慈悲,只追不杀,这一定有猫腻。所以,索性把心一横,用生命做赌注,一爪挥去,四鬼将果然露了馅。
哮天犬再不言语,仰起脖子“嗷”地一声大喊,声如雷震,令三人头昏脑涨,再一细看时,一具有三个人高的大狗已经扑了过来!
何泰阳和阴媚良同时就地一滚,脱出大狗的攻击范围;何月明却一个筋斗,翻身上了狗背,右手向虚空处一抓,立时多了一根珠钗,犬身剧烈摇晃间,向着他咽喉处猛力扎下!
一扎却扎不进去,那哮天犬喉咙坚硬无比,再扎得几下,咔嚓一声,珠钗断为两截。
何月明大急,忙向虚空处抓,想再拿一个武器;哪知一分心,一个不防,被掀下了犬背!
那珠钗质地也极坚硬,虽然不如哮天犬的咽喉,却也扎得甚是疼痛,渗出了几滴鲜血,惹得他大怒,前足踩住了何月明的肩膀,就要一口咬下!
突然,呼吸一滞,身子被一物拉扯着向高处去。细看之时,原来是远方的何泰阳和阴媚良,两人合力拉着绕在了他脖子上的百绕丝。
刚才何明月的举措虽然失败了,但也为二人争取到了时间。
哮天犬又咬又抓,那百绕丝坚韧无比,没有半分损伤。时间一久,他也就放弃了,心想:“这二人总不能缠着我一辈子,终究会力竭,那时再收拾他们!”
哪知,正做此念时,二人片刻后便收回了百绕丝。
还来不及反应,百绕丝已化作了一面琵琶,阴媚良抱在手中,弹奏得高昂激烈!
四鬼将忽然精神一振:“拿命来!”第一个鬼将的伞上图案消失不见,一条河流对着哮天犬淹了过来!
哮天犬面色一变:“不好,这是催魂曲!专门用来激发潜能的!”立刻落荒而逃。
“耶!”何泰阳和阴媚良击掌欢呼。
四鬼将呈上一物,说:“在哮天犬逃离的时候,他掉了这个。”
何月明一看,大喜,说:“哥哥,你真是吉星高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