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苏哥哥不走。”
苏寒山趴在床沿,静静凝望着那张俏脸儿。从相识至今十数日,他还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地瞧着黄裳儿。
哪曾近过女色的桃花山寺俗家小和尚看着看着,不由红了脸。
……
鸡鸣罗浮山,光透文殊院。
姑苏城外寒山寺作息规律的苏寒山躺在床榻上,准时醒来。
睁开极为疲倦的双眼,看了看帘帐,然后慵懒地侧了侧身,忽然瞧见黄裳儿正趴在床沿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
苏寒山惊吓坐起,抱紧被褥向后挪了挪,看着黄裳儿灵动的眼眸:“你,你……”
“苏哥哥醒了。”
黄裳儿扶着床沿起身,可能是坐的久了,刚站起时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她笑嘻嘻转身推门而出,不一会儿端来铜盆,将脸帕放在水盆里浸湿,递了过来:“给。”
苏寒山还有些微愣,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犹豫半天终于接过脸帕拭了拭脸,冰凉的感觉袭来,混乱的脑袋终于有些清醒。
将脸帕递回,黄裳儿顺手搭在铜盆上,接着又推门而出,端来早点。
苏寒山接过清粥,诧异的看着笔直站在床边的黄裳儿。
莫名其妙,房间刹那安静。
秦舞阳看起来有些紧张,脸颊红晕,微微低着头,手指绞缠着臂腕上轻罗,纠结了一阵抬眼柔声道:“昨天晚上睡着了以后,我没做什么吧?”
苏寒山回想着昨晚一路上梦话连篇,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没做什么啊?
黄裳儿松了口气,又眯起月牙儿的眼睛,指着那碗清粥:“苏哥哥趁热喝。”
苏寒山点头。
转念一想,愈发心虚。他探出头,小心翼翼地反问道:“昨天晚上,我也没做什么吧?”
黄裳儿惊奇地瞪了瞪眼。
灵机一动,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做了啊……
苏寒山愣在那里!
……
罗浮山山脚下,众人已等待许久。
远远地看着顺石阶而下的苏寒山与黄裳儿两人,李天下与黄梅老头对视一眼,两人会心,不自觉露出邪恶的笑容。
按着腰间秋塘刀,顾长亭却显得忧心忡忡。
并不知苏寒山一夜未曾回自己客房的院主陈丹青上前问礼:“苏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还,还好。”
不假思索地说了一句违心话,苏寒山礼貌地微笑。生怕被秦舞阳听到自己说谎,还不忘偷偷瞄了身后姑娘一眼。
谁知黄裳儿佯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哼着小曲儿蹦蹦跳跳从身旁走过。
手中抱着未曾打开的画匣,苏寒山想起昨夜八问的相师,问道:“对了,那位老前辈……”
陈丹青说道:“老相师一早就下山了。”
苏寒山犹有遗憾。
陈丹青又道:“在下已为诸位备好楼船,乘船渡浮水,约莫三日三夜便可进入浔阳江。过了浔阳江再有三百里荒地,就是苏唐境边大梁城。”
苏寒山道谢。
众人随这位守着文殊院千灯楼却崇媚游方江湖术士的陈丹青院主,朝山后浮水渡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