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没有这个自觉。
什么事都只顾往前冲,而没有考虑到后果。
“你以为你是普度众生的救世主吗?”
“怀有怜悯之心,却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就别事事逞强。”
他毫不留情地指责着她所谓的见义勇为。
裴璐瑶被怼得有些不服气:“你上次和我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我自是知道我的力量很小,完全敌不过那群男生,我也不是傻,偏要白挨一顿揍,所以我今晚去找了保安啊,只是后来那个申土说他眼镜落下了,他妈妈给他挑的眼镜框,他高度近视眼,跟瞎子一样,总不能让他去拿吧,于是我就没多想,只顾着回去拿眼镜框了,再说了,他当时被欺负成那样,那群男生逼着他跪在地上把酒舔干净,又是骂又是踹的,这种侮辱人格的行为我能忍?”
在她描述的那个绘声绘色的世界里,天都要塌下来了。
姜泽昊听得疲了,淡淡一句话就把她打回了原形,“那酒瓶要是砸脑袋上,你知道得缝多少针吗?”
“……”
想到鲜血淋漓的一幕,她突然头皮发麻。
这会,手中端着的盒子,上面的冰意已经褪去。
她又拿出了一块馅饼,这回长了记性,浅浅地咬了一口,慢慢品尝。
夜色渐浓,他闷着声音问,“大学生活,还好吗?”
可就是这样一句云淡风轻的话,却轻而易举地击溃了裴璐瑶的心理防线。
她认认真真地回想了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
被全校孤立、被人肆意辱骂。
好像没有一件算得上称心的事。
不得不承认,她的大学生活,似乎不太好。
舌尖上的香味渐渐散开,那是姜奶奶做的馅饼。
知她思念北宁的吃食,特地做的。
而眼前站着的人,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姜泽昊。
可这样的一个人,却在她的见义勇为下救了她两次。
同是北宁人,让她莫名滋生了一股亲切感。
那种似有若无的熟悉,更是抚慰了身在陌生环境感到不安的一颗心。
最后,她想起了江季野。
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
想起他拒人千里的冷漠,和丝毫没有感情的质问。
明明她都已经这么努力了。
她很努力了。
但他却始终不曾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好像她是一粒尘。
也不过一粒随风散去的尘。
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