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曾提出要那位姓卢的做什么随军护卫之人,等到回京之后便能凑请个六品武职,但是这些是空口说说而已。
现在想来,自己这两位上官也真是可怕。
此去金国数千里之遥,只消一句话便想那几位江湖人于路随护。将来若是出了意外死在路上,或者回去京师不复认账,都是极有可能的。
就是退一步说能够安全一同回到东京,万一言语之处冒犯了这两位,到时候还不是万事皆休?
孙和真是越想越心惊,忍不住想起了自家舅父曾经无意中说过的那句话——武将只不过是文官们进阶的踏脚石,文官同僚中亦无以为挚友,只求同富贵尔!
“孙直郎,你去看看你几个武夫还在不在,若是能说动其主动为我等随路护卫,那便是最好不过!”
“是,赵大夫!”孙和忙唱了个诺后转身招手来了十几个军健,踏步往那边走去。
等到他走到天黑之前看到那群人所待的地方时,已经是人马皆去,地上也收拾十分干净,不见人马尸体,遗落的刀枪等物!
孙和长舒了一口气,虽然那位赵大夫安排的差事没有完成,但是他却没有一丝失落之感。毕竟那些人曾出手救了自己并那么同行之人,且未曾索取一丝一毫,此等义士所为,比之那些所谓的文人士大夫强甚远矣!
“恩官,这些人走都走了,你老也不必忧心了,且回去如实禀报那位赵大夫好了!”眼见孙和来此后是冷眉沉思的模样,旁边的几个禁军中有人赶紧劝慰道。
“咳,咳咳,是啊。这些人都已经走了,我等也只能回去实言相告了!”孙和听到那位禁军的话语后忙回复道,同时挥手带领他们回去复命!
“什么?走了?”高宣使那脸上的肥肉忽然拧住又忽然松开,犹如一朵白色的菊花,被人用手揪住又松手放开一般。眼神尽是难以置信的模样。
“好啦,高兄!我等是官,那厮虽不是贼寇,却也有畏惧之心,也算好事不是?”
“嗯,赵大夫所言也对,那几个粗鄙之人倒也知些进退,莫如等到了登州便发书呈一封。咱们也需收揽些拿得出手的知兵善战之人,好不叫那些以武功发迹的同僚们的小觑!”
“孙直郎!”
“卑职在!”
“此事由你去办,定要记住了!”
“高宣使放心,下官省的!”
......
实际上在这里的高、赵、孙三位叙话之时,卢俊义已经带领着相关人等,一路打马前行二十多里了。
这处发生的事情不小,这群官军来历不明,若是真也是去那登州的,到时候万一在登州城内撞见了,便是祸事来了。至少劫牢事发后会很容易就暴露了自家的姓名!
故而这边的好汉因为白日里的厮杀也是疲倦的很,卢俊义却力主趁夜前行,尽最大可能地制造出与那处官军的时间落差来。
好在自己这边现在人人骑马,不比那处官军又是步军,又是马车,夹杂着行路,肯定走不快。
而且这回也学精了,人人骑马得同时还带了数匹空马。万一有人的马在半路不能行时,也好及时换上,好能做到日夜兼程!
当然,这法子也是卢俊义想出来的!此时他正为自己深思熟虑而暗自得意呢!却不知有关于他的一封书信已经从刚才出发地的近邻处官军那里寻东京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