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助此时对上了自己的师弟杜壆,也是叫苦不迭。
话说他的剑法不可谓不精,不可谓不神。满场的好汉不论谁来,多半也能轻松应对。
但要是对上他的师弟杜壆时便又是另一种情况,因为他的剑法招式都在这位杜师弟的预料之中,而两人在气力上又差了许多,厮杀起来那是险情频出!
情急之下李助忙道:“师弟,你不愿意去随为兄投那王庆也罢。却非要让我等师兄弟做得生死仇敌么?”
杜壆一枪逼住了他的剑道:“不是我要与师兄为敌,是师兄身边的人欲将我等除之而后快,只唯求自保耳。兄难道看不见那位玉麒麟已经伤重?”
李助叹气道:“此也非为兄所愿啊。师弟只管放心,我回去之后定要奏报庆王,定叫那厮吃尽苦头,以消你此时之恨!”
话犹未尽,只听当头一喝。原来是马勥和马劲此时愤然而起。只见两人都是双目怒睁,恨不得迸出火来。
“李助,你莫要闭眼诳这杜家哥哥了,那柳元与庆王、段家兄妹关系如何,你要装作不知?今日只将那厮留下便好,若是不然,且都不要走了!”
马勥一面说,一面振臂一呼,刚才从王庆人马众分离出来的他兄弟两人的心腹人全部轰然上前,目光中尽是杀气。
李助慌道:“马勥,须知你也是受过庆王恩义的人,今日竟要无情至如斯?”
马劲道:“呸!那厮待咱们如何,老子心里明白的很哩。咱们兄弟来时,老兄弟过千,不到两月竟然不到四百人了,真是恩义不浅!”
李助一听,心道这回怕是没得商量了,只得撤了剑道:“容李助与段元帅商量一番!”
哪知话音未落,段二已经纵马奔走!
李助大惊,只得打马跟上,身后还有几百人马也都顾不上许多,一溜烟走了!袁朗见到此景,也立即寻了个破绽,转马逃了。
“狗日的,还想一走了之?”鲁智深眼见对方这几百人竟然不出声就开溜了,心中的火气又升腾了起来,不禁大骂道,又要寻马去追!
杨志忙阻拦道:“提辖哥哥休要去追了,恐中奸计!”
鲁智深也是个精细人,只听到此言,便也不答话。只赶紧拖了禅杖转身又折了回来,跑到卢俊义身边询问伤情。
转身奔走的李助见无人来追,心中大定。
却又想起了段二,柳元的所为,烦闷不已。
又忍不住叹息眼前这些好汉个个身手不凡,没想到一朝且叫自家人马都给得罪尽了。
只觉得那位九尺如银的大名府员外似乎不同寻常,居然能够不顾自身安危去救那马家兄弟,倒也是个敢豁出去的人。
他如何不知这江湖上的人平日里虽然嘴里都不离义气,但要是真须拿命来搏时,又有几人真心甘愿?
这位大名府的玉麒麟身在富裕之家,武艺出众,又声名在外。如今却又浑似初入江湖的愣头青似地为陌生人甘担生命之险,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这位员外是个有大雄心的人。
再想想与其同行的哪个不都是江湖显名之人?只觉得今日所得罪的人将来必是一处劲敌。
只见李助在马上叹息了一声,心道这一趟来可谓是折了个全本!
人没有接着,金银钱粮也未得到分毫(酆泰、杜壆从马家兄弟手里夺了),还损失了两个武艺高强的军中骨干(马家兄弟)。
这马家兄弟的武艺、为人如何,李助的心里如何不知?
作为有心人,李助自然不甘心如此失败,心下顿生一计!
只见他便走马便大喝道:“杜师弟,我等就此别过,且代兄向卢员外致歉,那些金银权当送于他了!”
这一声憋足了内力,响彻了全场,连在那里因为受伤的卢俊义都听得八九分真切!不禁暗道:“果然都是阴毒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