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鲁智深却有些明白了,他也曾在吃大宋公门这碗饭多年,对于赵家王朝的德性,可谓了解甚深。心里也明白似他这般直性子的人,若是再回去公家身份,只怕迟早也会因为别的事惹上官司,这世道已经浑浊不堪,实在是看不惯的东西太多了,因此对招安这件事自然是没兴趣,更确切地说是对这件事那是反对的!
而同时他也明白,这杨志对于此事倒是有几分热心的,一来他杨家曾经的声名在那里。杨志虽几经起伏,不曾发迹,但这杨家还有其他人在,也保不齐还有旁人可以受到官家的启用,重塑祖上的荣光!
只是这施恩却又是怎生得说?鲁智深也是满脑子的浆糊!
至于施恩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心道这些个哥哥们说话怎么忽然就把自己给捎上了,那位杨制使一心想要报国那是他的事,自己又没这番念想,当初在孟州道做管营时,无非贪图这活计来钱轻松,又常年有免费人力可差。却不想路遇一个真英雄,却坏了一世的快活日子,不过细想一下,当初在那快活林时,也是怄气不少,想这大宋的境内恐怕都是这般浑浊罢,无非谁官大些,欺压小的,再到后来便如这位卢家哥哥所言,专门针对无权无势的良民下手了。想到这里,便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杨志。
杨志见好几个人都对自己看来,心里确实抽了一下,对于卢俊义一口道出了他想要重返大宋官场的心思表示有些惊诧。不过他确实又有些不解,这要是真有被官家招安的机会,对在坐的各位不都是好事一桩,为何独独只有自己与施恩最合适?
细想了一下,却又觉得卢俊义这话中是有问题的。现下正是晁盖执掌梁山,这晁盖等人之前劫了自己押送的生辰纲,得罪的可是当朝太师和其门下的整个文官集团,如今文人治国,凭得这个疖子,只怕招安这种好事不会落到梁山那伙人头上。
更退一步说,这宋江虽然颇有江湖名气,却不过是安歇梁山做得第二把教椅,如何能够左右整个梁山未来的走向?
杨志在那里苦思了半天,却未曾得到想要的答案,只得再次发声道:“适才员外所说,在下也是思索一番,不明之处甚多,还望不吝赐教!”
卢俊义闻言只是笑笑对他与另外几个二龙山的头领道:“如今大宋官家不怕贪官污吏,独怕武将拥兵,我等都是义气汉子,成群结伙岂不是官家的心腹之患?况且无论是鲁大师也好,武松兄弟也罢都是血案在身,更是义气过人,怎忍得了那鸟官们的气?至于张青和二娘,你等只会开店卖菜,入了公门却又做何差事?”
又转身对杨志道:“况且杨制使从前有过数番与那些文官们打交道的经历,若再有机会时,定是痛改前非,竭力投其所好,少不得取些公名在身!”
这话说的本就是实际,鲁智深和武松也是听之把头点,唯一杨志心中不悦。所谓听话听音,这卢俊义分明是说他不讲真义气,一心求官嘛!
杨志听完之后,面色深沉,刚想再问时,却看卢俊义已经伸手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