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衡接过印信,面露狠狞之色……
天气闷热,李忱在大帐踱步,连喝了几碗绿豆汤,还是压不住满身的暑气。这具身体还是虚了些,汗打裤子都湿了。
不出所料,王大总管果然没有下达拔营行军的命令,一大波人就在着荒郊野外耗着。这老小子估计还在消化早上的巨大变故,还不知道正在憋什么法子,整治自己。
李忱所料不出,王大总管仿佛一上午老了几岁。开始的意气风发,成了现在的垂头丧气。窝在行军床上舔舐伤口。身边就留了个小太监扇风去暑。
“是不是上奏皇帝陛下,可是说什么呢?谋反,不可能,一是没有由头,二来估计皇帝陛下也不会信,一个傻子!可不是谋反,又怎能扳倒一个王爷!”
王大阉货想了半晌,发现自己确实对李忱毫无办法。
“总管大人,都护大人求见。”
“他还敢来见我,出了这么个馊注意,丢尽本总管的脸。”
王标恰在帐外,王心澄说的每个字悉数入耳。此刻再也憋不住,强忍伤口的疼痛,膝行到帐内。
哭着说道:“干爹,不关我的事啊,谁知道这李忱胆大如牛,更有一手小李飞弹的绝活。”
说着抹了一把泪,举了举右手,继续说道:“干爹,儿也很惨啊!你就原谅儿吧……”
王大总管被闹的心烦,寻思此时确实跟王标关系不大。谁也想不到,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李忱,会在千军万马之下,毫无惧色。更加想不到,这个仅仅十三岁的少年有如此出身入化的暗器功夫。
倘若他的目标不是手掌,而是脑袋,那结果……
想到这里,王大总管头上冒出一圈冷汗,看着地下凄惨务必的干儿子,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起来吧!”
王标闻言心思一松,顿时乏力无比。听着口气,像是干爹已经原谅他了,要是能保住自己的富贵,只能再拼一把。
在左右两个小太监搀扶之下,王标站起来说:“干爹,淮王李忱的事是我料事不周,已致酿成大错,可眼下行军在即,行军路线望干爹早日决断。”
王大总管有点迷惑,行军路线不是已经定好,直取蔡州吗?
“吾儿何意?”
“干爹,儿听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儿听说干爹祖籍郑州,正想拜祭祖祠。望干爹成全。”
王标一席话说的巧妙至极,点出富贵还乡,拜祭祖祠是自己的意愿,王大总管就算答应也非存私心。
谁富贵了不想回家乡显摆一下,王大总管也不例外。一听这话已经意动。前面的不快被满胸期待所代替。但矜持还是要做一下的。
“此行皇差,恐有不便耳!”
“干爹放心,也就多个数十天的行程。”
王大总管听完,暗想多个十来天也不算什么事。再装也没什么意思了,抚着光溜溜的下巴,说:“念你一番孝心,那就按你说的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