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在平安当做过伙计,您的事我们全部知道了。”
“我的事全知道了?”看着满满跪着一地的乡民,李忱一头雾水。
白大诗人的怒火已经控制不住,50户食邑的事,他是知道的。想必这个小小年纪的淮王,为了满足他的骄奢淫逸,往死里搜刮他的邑户。
想到此,他现在可管不了什么尊卑礼仪,一把把李忱拉到一边,对朱姓小伙子说:“乡民,你别怕,到底淮王怎么逼迫你们的,你告诉我,我是国子监的祭酒,可以为你们做主。”
白大诗人刚说完,就感觉现场的气氛不一样,一众乡民像看着傻瓜一样看着他。
耄耋老者指着白居易的鼻子说:“你这官人,好不讲理,你哪只眼睛看见淮王逼迫我们了。”
“可是你们都跪着……”
“我们跪着是感激淮王殿下,淮王殿下免了我们大兴庄的邑租,还送来米肉,帮助乡民度过饥荒,你可知道淮王殿下怎么出的钱吗?”
白大诗人一脸懵逼,这剧情反转的太快,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他怎么出的?”
耄耋老人声色俱裂说:“淮王殿下当了自家的宝刀,才的了钱。”
老人指了指旁边的朱姓小伙子说:“他在平安当做过伙计,亲眼看到淮王殿下去当宝刀。”
说完老人老泪直流,说:“多少年了,多少年没吃过饱饭了,淮王殿下这才来多长时间啊,家家都能吃上肉了,淮王殿下在庄上开了工坊,乡民们农闲就去做工,这日子愈发好过了……”
乡民们哭声一片,既是对以往苦难的追忆,更多的是对以后好日子的期待。就是李忱也是满眼通红,多么纯朴的乡民。
丁威恰时喊了一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50名府卫声若洪钟。
“淮王卫队个个要牢记,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
李忱好不容易劝散乡民,坐在土丘上,沉默不语。
想到数年之后,长安历遭战火,吐蕃、藩镇,屠刀之下鸡犬不留。这些可爱的人又会经历怎样的灾难,这一瞬间,李忱感到身上担子很重,压的他有点透不过气来。
白大诗人也来到李忱身后,面前的淮王,他现在愈发看不懂了。
“殿下,白某一直有一个疑问?”
李忱听出白老师语气异常,不过具体哪里异常,他说不出来。站起身转头给白老师行礼,然后说:“恩师但说无妨。”
白大诗人脸色肃然,眼睛紧紧盯着李忱说:“素问淮王殿下是个傻子,可是你是吗?”
要是其他人这样问,一定很失礼,而且不敬。但白老师这么问,李忱不以为然。
“是和不是有什么区别,恩师,您看大兴庄的百姓,他们过得好,跟我是不是傻子有关系么。”
云里雾里一句话,给白大诗人狠狠的灌上一口毒鸡汤。
白大诗人仰天长叹:“淮王殿下真乃大智慧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