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心满意足的回了宫,带着满满小山一样的物资。
李忱摸着微痛的屁股,心想自己也是自讨苦吃,干嘛惹这女煞星,直接给不就完了嘛!
再有几天,便宜坊的门市就收拾妥当,开业前,多准备一些货。现在已经有二十多个工匠,三班倒,连续不停的生产。
可是生产出来卖给谁呢?李灵的出现正好解决了李忱的问题。要是宫中人都用上联合利华的产品,上必下效,众权贵还不趋之若鹜!
所以送走满满一大车的货,李忱一点也不心疼,反而感谢这位傻姐姐。只是最后得到的一脚,确实有些冤枉。
李忱看着皇宫的方向,殊不知宫中议政厅正发生巨大的争议。
宰相魏元衡坚持将淮西诸州分封诸藩,以为赏赐。而裴度坚持全部收回,至少表面上,士卒赏赐土地,有功将帅赏赐爵位、官禄,辅一金箔。
“裴中丞,敢问金箔、土地从何而来,爵位、官禄又如何赏赐,如若不公,引起将士不满,万一激起兵变该如何收场。”
魏元衡当宰辅数年,很清楚现在朝廷的家底。府库已经数年没有得到地方节度使的赋税,特别是河东地区,自安史之乱后,基本就没上交过赋税。
淮西叛乱,来自岭南,西川的赋税也无从上交,此刻的朝廷府库空虚,就是官员的俸禄都已经欠了好几个月。新近岭南赋税到库,这才有一些缓解,但是用来赏赐众将士的话,还是远远不够的。
魏元衡掌管朝廷的柴米油盐,出此下策也是无奈之举。
但明眼人都看的出,魏元衡分封诸藩的政策,无异于饮鸩止渴,只是暂时缓解了问题,留下的后患绝对无穷无尽,以后更难解决。
当然,魏元衡也小看了裴度,作为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当朝重臣,裴度既然反对魏元衡的政策,腹中必定想好了应对之法。
“陛下,微臣以为,直接分封诸藩,必定助长各节度使的气焰,日久必生异心,况且淮西连接岭南,西川,倘若有变,无法交通。朝廷得不到税赋,就会日益疲弊。而诸藩终成尾大不掉之势。如此以来,社稷危矣!”
听完,魏元衡突然感到一阵危机,忙追问道:“你又有何策?”,说完自觉失言,作为宰辅,此刻,他已经失去掌控全局。转头看向皇帝,见皇帝微微摇头,直感一盆凉水浇在心头。
“陛下,朝廷府库空虚,将士又不得不赏,微臣以为不如封一年幼皇子为淮王,名义上统辖淮西全境,交通要道的城池由朝廷直管,其余府县空缺由各节度使提议,并由朝廷任命。”
“淮西经历大战,人口凋敝,无主田地甚多。可命各级官吏详细勘察,将土地授予士卒,以为封赏。这样一来,各节度使掌控的地盘首尾不得相顾,且又相互猜忌,士卒也渐渐离心,时间一久,待朝廷恢复元气,一有异动,必定一举荡平环宇。”
裴度一席话说的宪宗频频点头,继续问道:“爱卿以为朕的哪位皇子可封为淮王。”
“皇十三子李忱!”
宪宗感觉意外,为什么裴度选中这位,他并不怎么待见的皇子。
“陛下,原因有二,一者李忱年幼,诸藩不会生疑,二者李忱素有智障之名,诸藩也不会生疑。”
听到裴度说的第二条理由,晁寄予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李忱智障,也就你们以为。不过,晁寄予也是暗暗心惊。李忱半个月前就说要经略淮西,如今真的经略淮西,虽然只是名义上的。难道他与裴度结成同盟,或者……这是天意?
“传旨,封李忱为淮王,遥领淮西节度使。封白居易国子监祭酒,并教导淮王读书。”
白居易在官场中混的颇不如意,原因无他,白居易本身就是官场刺儿头。数次让宪宗皇帝下不来台。
因为白居易素有文名,宪宗也对他没办法,正好趁这次机会,把他提一级,然后去教傻子读书。宪宗皇帝以为,这样的体验,一定会让白居易一辈子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