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道满怀惆怅回到后堂,贾充一路跟随。
“还有何可说,诸将胆怯,不战自溃。”
“淮西新定,朝廷兵锋正锐,诸将胆寒也正常。”
李师道脸色不悦,说:“汝进来就为了说这个吗?”
贾充笑而不语,说:“李公此言差矣!”继而又说:“朝廷削藩,全凭宰相武元衡之流推动,今新定淮西,诸藩震恐。倘若遣一智勇之士,千里奔袭,取武元衡首级,必定挫朝廷平藩之决心,到时诸藩晓动,大事成亦。”
李师道沉思片刻,说:“可是眼下之事,该当如何。”
贾充面露坚定之色,下跪哭泣说:“李公,眼下莫若顺从朝廷,避其锋芒!”
“你是说,本将要遣子入朝。”
李师道心思纠结,把儿子质押朝廷,以后要是不顺从朝廷,那么他的长子基本不会有命回来。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望李公明察。”
良久,李师道猛拍桌面,狠佞说道:“就这么办!”
……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看到沈大、王三一行人。小翠早已下马,长安城人多眼杂,奴婢骑在主人的马上,有损李忱声誉。
临了结账,李忱一抹口袋,大条了,没带钱。招呼王三过来,王三摆摆手,他也没有。
老鸨渐渐脸色不善,看的李忱恼火。心念一动,老丈人有钱啊。
跟老鸨讲一声,账记在晁寄予身上。恰好李忱见过晁寄予的时候,老鸨并不在场。
老鸨哪敢随便往,当朝太府少卿身上记账。催促李忱要么回家拿钱,要么上楼拿钱。
李忱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楼,心想,要是恰好碰到三个老头在办事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之型楼梯,拐角处有点窄。李忱低头思索,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抬头一看,竟是太子李恒,只见他怀中搂着一标致女子,已有七八分醉意。
“哟,这不是十三弟嘛,长大了,会逛青楼了,哈哈。”
李恒从小就看不起李忱,不光是因为李忱呆傻,更多的是因为李忱的母亲郑氏,曾经就是李恒母亲郭氏的婢女。身份上的差异,让李恒感觉高李忱一等。
而现在李恒贵为太子,国之储君,更不将李忱放在眼里。
眼见李忱表现的不卑不亢,中规中矩的行礼说了声:“见过太子殿下!”
总有些人,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应该巴结他,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历史上,宪宗被宦官所杀,背后的影子就是李恒。而李恒即位后,也是个荒淫无道的主,只顾着声色娱乐,全然不理朝政。仅二十来岁,就命归西天。留下千疮百孔的大唐,坠入更深的深渊。
眼见李忱表面虚应,全无恭敬之色。李恒心中恼火,暗计寻个机会,好好整治这个十三弟。
李忱别过太子李恒,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行为已经在太子心中埋下祸害种子。更没有预料的是,这颗种子会迅速发芽,给李忱带来不大不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