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河畔,当年李二、吉利定立盟约的地方。一条画舫乐船在河面游弋,船上丝竹靡耳,不时有女子畅笑之声。
一条小舟慢慢接近画舫,跳上一名中年男子,正是中午在杨文举院子里吃瘪的刘义。
“大哥……”
上首坐着一男子,满脸络腮胡子,正把他那张酒气熏天的嘴,凑向怀中女子,好不畅快。
此人正是禁军右都护刘广宁,刘义边说,他的脸色愈加狰狞。忽然猛然推开怀中女子,一只手重重的拍在酒桌上。
“真是岂有此理!”
“大哥,这个李忱还有一门神功,他自己说是小李飞弹,例无虚发。我观之有穿山裂石之威。纯铁的刀柄,竟被他一击而岁,而且余势不减,军户瘦猴因此流血而死。”
刘广宁听完面色踌躇,问道:“果有此事?”
“千真万确,弟兄们都可以作证。”
刘广宁沉思片刻,脸上露出狠佞之色,喝道:“就算他功夫再厉害,还能大的过朝廷。你现在去请内侍总管郭公,礼部太常寺少卿唐凤云,御史台刘大人,就说我晚上宴请他们喝酒!”
……
李忱打算,晚上不走了,就是现在回去,到家也天黑了。院子里全是碎裂的锅碗瓢盆,一片狼藉。
小姑娘和老爷子扶起杨文举,李忱粗粗看了一下杨文举的伤势,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李忱心想,这杨文举要是从军的话,当是一员虎将。一人独战二十多人,不落下风,还打伤六人,坚持两三个时辰。
要知道古时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两三个时辰,就是五六个小时,不说打架,就是光站着也受不了。
“小人杨文举多谢殿下救命之恩,以后倘有驱使,万死不辞。”
李忱阻止了杨文举下跪,开玩笑,此刻真是施展人主风范的时候。
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故作矜持,倒有些不伦不类。沈大王三还好,不敢在主子面前放肆,可是那小翠,你这丫头不能憋着吗?没看到脸上的肉都堆到眼镜下面了。
“文举大哥,不必如此,如果你们不是我的邑户,我也不会来到这里,说到底,这都是天意。”
“殿下,您是金枝玉叶,尊贵非凡,文举不敢高攀。”
金枝玉叶?尼玛,这是要聊死的节奏吗?我就是白了点,胖了点,可不是女人吧。如果不是知道杨文举不是这个意思,豆沙包大的拳头早就上了。
当然李忱也不介意,说:“你我一见如故,你比我大,我称你为兄,有何不可。”
李忱没有再啰嗦,帮着小姑娘一起搀扶杨文举回屋休息,厚厚茅草盖的屋顶,里面倒是凉快。
安顿好杨文举,李忱笑道:“大叔,可有吃的,跑了一上午,肚子饿了。”
老人家面有难色,床上的杨文举说:“断粮了,青黄不接,新粮还要半个月,这阵子都是我捞鱼打猎,妹妹捡些野菜度日。”
没想到乡民过得如此凄苦,气氛渐渐变得沉默。
“其他庄户呢?”
“差不多吧,这年头,能有几家过得好的!”老爷子无奈的摇着头说。
李忱让小翠拿出干粮,对小姑娘说:“家里还有野菜吗,煮个野菜汤,凑合一顿。”
小姑娘高兴的答应。李忱这才发现,这杨文举的妹妹颇像后世的明星杨幂,怪不得那都护死活也要抢人。心里想着,嘴里不由的脱口而出:“杨幂!”
小姑娘脸一红,逃出门外。只是杨文举诧异的看向李忱。
“殿下认识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