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屋外车水马龙,李忱住在便宜坊,这里是全长安的经济中心。
李忱的住府,原来的主人是一名商人。这也看出,李忱原本就是被打发出皇宫。因为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为低贱。
当然,住在哪里,李忱并不介意。自己这一世有父有母,父皇是大唐的父皇,母亲是他一个人的。母亲在哪,就是狗窝又何妨。
早上起来,先给母亲请安。李忱起的很早,母亲起的更早。习惯性的到厨房拿点吃得垫个两分饱,然后锻炼。
府上废弃的宅子比能住的多,面积也不小,在里面找出一条道,一圈……两圈……
“公子还真是自律啊!”
丁威肃然,一般的纨绔二代哪会这样“折磨”自己。
出了一身的汗,丫鬟小翠早就准备了温水,不管李忱习不习惯,便主动帮李忱擦拭身体,甚至要解李忱裤腰带。
这是要干什么啊,李忱及时阻止。才十三岁,早了些吧。
只是刷牙颇不方便,一根柳枝,苦不拉几,嚼嚼就算刷过牙了。还有就是头发,很长,散落下来,直接就是嬉皮士的风格,有点艺术风采。怪不得大唐的诗歌水平那么高。
早饭是和母亲一起吃的,他喜欢这样温暖的氛围。郑母还给他夹菜,暖暖的亲情,这是他前世没有体验过的感觉。李忱忽然觉得,自己喜欢上的大唐。或者更准确的说,他喜欢上这个家。
“忱儿,早上你舅舅要来,看看时间估计快了吧!”
“娘,舅舅?”
李忱记忆中有这个舅舅,但从来没有来往过,不知道上门有什么事。听说这个舅舅还是做生意的。
“他啊,乡下小民,以为攀上皇亲能有个富贵。他哪知道,为娘在宫中也是一片浮萍,自身尚且不保,何来富贵。”
郑母喝下一口小米粥,继续说:“他来了,你不用管他,求你的事你也办不了。不过你呀,倒是要多跑跑晁大人府上,他是你的老丈人,一家人。”
“老丈人。”是啊,李忱也想起来了,自己身上有一桩婚事,从小定的娃娃亲,可是这晁老岳父是怎样的人?还有这晁小姐,又怎么和自己定了亲。
“娘,这晁小姐?”
郑母呵呵一笑,说:“毛小子,怕人家不漂亮。”
李忱原本想问问缘由,这一岔,又无从问起。
郑母也不揭丑,微笑说道:“这晁氏啊,可是个美人,和另一位白大人的女儿,并称长安街的绝代双娇。”
绝代双骄,好大的名气,看来自己真是傻人有傻福,有机会得去见见未来的小媳妇才行。
“玉树梨花点点开,白露出眉丝丝来。若的小潮水漫度,便是牡丹也枉然。”
牡丹是大唐国花,竟有人形容两人国色天香,就是牡丹也比不过。
李忱有些期待,这晁大小姐如何花之容貌。
郑母看在眼里,乐在心理,这傻小子也会爱慕年华。想来自己抱孙子也不远了。
李忱要是知道母亲所想,非呕出一口热血。十三岁,想着抱孙子,娘,您老没发烧吧。
说曹操曹操到,家丁王三来了。
“公子,郑家老爷求见。”
郑母进了后堂,古人等级观念重,儿子虽小,却是这一家之主。正事上,女人是插不上嘴的。
进入堂屋,丫鬟小翠煮上清茶。开门迎客。来人四十来岁,头发已经白了一半,身体略微发福,面色亲厚,眼露精华。
李忱第一判断,这人很精明。
“小人见过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