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在当时,就是个笑话,谁都知道李忱这个不受待见的皇子,是个傻子。五十户食邑李忱自己都养不活,哪能养活他们,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个苦逼的差事。
再说食邑也有上中下之分,越好的食邑青壮越多,内府挑给李忱的食邑都是老弱妇孺,哪有多少采邑可取。
即使这样,印象中,这个丁威对自己倒是恭敬。至少说明他不是个势利的人。
丁威走进屋子,弯身行了礼,说:“启禀皇子殿下,娘娘的大伴黄公公有事求见。”
话音未落,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随着一道灰色身影径直开门进屋。
“我说李忱,没事你发什么神经,跑到这穷乡僻壤,叫我一阵好找。”
黄公公不见外,看到门旁椅桌,自个坐下来,拿起桌上的茶碗就喝。
不叫自取,在现代也是失礼。何况皇子奴婢,就算再不受待见,身份也是天差地别。
一旁的丁威怒目而视,只要李忱一个示下,先把这阉货暴揍一顿。
李忱明白丁威的意思,他摆摆手,他是第一次看到真的太监,发现和正常人区别不大,没有胡须、喉结。还有就是,身上若有若无的发出一股尿骚味,令人作呕。
此刻,他不屑于和一个小宦官生气,自己以后是当王爷的人,不至于,况且这位还是这一世母亲的身边人。
“让黄公公亲自跑一趟,真是抱歉,不过所为何事啊。”
李忱装模作样,学着古人的语气说道。
“哎,你们娘俩没一个省心的。还不是圣上大寿的事,寿礼挑了一遍又一遍,愣是没挑出满意的,这不,央求小人喊你回去商议,要我说,跟一个傻……哦不……跟你能商量什么啊!”
李忱忍着气听完,没憋出一口老血,这老奴才把自己当老子了。编排自己不说,连李忱现在的母亲也编排上了。
真是叔叔可以忍,我也可以忍。李忱暗想,以后有机会还是把便宜母亲接出宫,身边一个小小的太监都如此嚣张,可想而知,她在宫里过得并不潇洒。
小顿片刻,李忱说:“劳烦公公,天色已晚,可在道观暂居一日,明日下山进宫。”
“这怎么行,现在就走,娘娘等的急。”黄公公摆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他心想,你们娘俩的事关我屁事,晚上有仇公公设的赌局,如果有机会和仇公公拉上关系,早一点调到一个肥差,也好过在淑妃娘娘这喝西北风。
黄公公话音刚落,李忱的脸色拉了下来,这狗宦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给你脸面,你不要脸,既然忍无可忍,那无须再忍。
李忱拽起黄公公的衣领,一脚踹到他的屁股。
“去你妹的!”
好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身为皇子,得罪一个宦官,算事吗?